羽烈見羽絕遁入大陣,正要去追,黑凌遠手掐印訣,將千劫冥氣鋪展而開,冥氣化作一條黑色大河。隨即他在河面上飛掠而過,兩指一伸,指尖凝聚灰色劍氣,直刺而來。
羽烈瞳孔微縮,暗道:“冥河兩渡心劫落?這是冥河渡!”
黑凌遠森然一笑:“便來試試我給你設定的心劫,看你渡不渡得過?”
羽烈沉聲一喝,青鱷劍上劍芒收斂了光華、殺氣內蘊,瞬息之間變幻成純白色澤,白得純粹……
過不多時,一黑一白兩道劍芒彼此劃過,羽烈二人的身形便詭異地定在空中,如同雕塑紋絲不動……
這時羽軒攜著司徒靜走上這條荒野山路,但兩側的景象卻仍是一座幽暗地獄,彷彿兩處空間重疊在了一起,地獄被山路攔腰截斷。
山路上羽軒走不了片刻,突然只覺心神一凜,手中符印打出,頃刻間紫色星雲鋪展而開,雲中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符文,隨即在符文裡飛出,四象橫跨在空中。此一招乃是羽軒突破九元境後,又修煉術法符印方才施展而出,至此二十八星宿大陣算已是小成境界。
羽軒手掐印訣,低喝道:“出來!”
“羽師弟,數月不見,不曾想你竟然已是九元境界了。”羽軒喝聲一落,“地獄”空間裡便走出一人,微微一笑道:“我聞報說有人闖了進來,沒想到竟然是你。”
羽軒一怔,搖頭一笑道:“古師兄,你果然在這裡。”
古劍淵點頭道:“想必這不出司徒小姐所料吧?”
司徒靜微笑不答。
古劍淵問道:“此間是何處,羽師弟想必清楚吧,但為何還是執意要闖入?”
羽軒收了陣法,隨即反問道:“古師兄可知道奪氣之陣?”
古劍淵點了點頭,羽軒又說道:“奪氣之陣創於南皇初年,創立者正是南皇分封的諸王之一,但因此陣過於陰損,平定這一叛亂後,便將此陣銷燬。但現下此陣重現世間,如若放手不管,又不知多少地界要被一掃而空,變成死地。”
古劍淵沉吟片刻,突然一揮袍袖,將蜃龍氣撤開,只見這裡原來是一處巨大的城市,但其規模卻是山腳下的小城遠遠不能比的。羽軒舉目四顧,沉吟道:“這座城池只怕能住得下幾萬人了。”
古劍淵道:“這座城池乃是寒家所建,此上還有其餘九大家族的城市。其中只因藍家屢屢擔任學宮祭酒,於是才命他們依照府主令,在山下重建一座城市修築學宮……”
羽軒介面道:“所以那座城市又歸藍家所有。”
“不錯,”古劍淵點頭道:“與你說這些,便是告訴你神府十族中的任意一家,無論權勢、財富,都比之現在的古世家都絲毫不弱。府中所藏有數不盡的武學功法、寶器、靈器,甚至還傳承有幾十種術法神通。但因長久的習慣,才往往將術法也歸入武學一類罷了。所以憑藉如今的神府遺藏,我們又何需去奪取其它的天地靈脈?甚至你若願意,這座寒家城市的所藏、所有都可讓你任意拿取!”
羽軒搖頭道:“古師兄所言差矣,古神府實力最強盛之時,伏神不也掀起一場爭端,其意便在‘九天十地’的天地靈脈,所以最終有半數的洞天福地都毀在了伏神之手,如今有了奪氣之陣,黑、幻兩族難道不會再走伏神的老路?”
古劍淵沉默片刻,說道:“但你可知以你區區九元境修為,一旦上去便是人為刀俎,你為魚肉。”
羽軒沉吟片刻,說道:“但畢竟此事因我而起,即便不奪回奪氣陣圖,也要知道這陣圖究竟落在誰的手中。”
古劍淵道:“此事我可以回答你,陣圖便是落在了黑、幻兩族手中。”
羽軒朗聲一笑,說道:“古師兄以為我好欺嗎?這兩族的實力雖然不弱,卻也無法讓靈王折節與之相交,他們背後如若不是靈王,便是另有他人!”
古劍淵一愕,驚聲道:“連靈王你也知道?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上古秘事?”
羽軒搖頭一嘆,說道:“現在我也不便多說,或許今後師兄也會知道吧。”
古劍淵說道:“罷了,此事我不再與你爭論,適才看你二十八星宿大陣已是小成境界,不如便跟我試一試手,如何?”
羽軒沉吟道:“好!”
他“好”聲一落,古劍淵手握界淵鋒踏著紫雲飛起,界淵鋒上連打了七重符印,引出一道紫色劍罡來。
羽軒眉頭一皺:“七道符印?看來他實力確實強了不少啊。”當下放出紫色星雲瀰漫在天際,星雲裡龍嘯、雀鳴響在一處。
古劍淵沉聲一喝,身形夭矯而去,如同天外神龍,手握劍光彷彿十丈匹練。只見他身形落在星雲之上,望見虛空中都是四象神獸飛騰。
神獸縱起雲煙,當先朱雀雙翼振了三次,催動朱雀火焚燒而來。古劍淵見了,朗聲一笑道:“羽師弟莫忘了,我也修煉了‘古訣’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