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悅被抓走了?”
木架上的王天誠聽聞,整個人一愣,面色登時變了,剛剛還是神采飛揚的面上,居然浮現出無法掩飾的恐怖之色。
王天誠縱身一躍之間,落到那家丁身邊,沒有多問,只是沉聲道:“帶我過去!”
看這架勢,王天誠對於自家妹妹被抓一事,明顯有所預料。
那家丁也沒多說,轉身在前,健步如飛,帶著他家少爺就向霜靈城另一邊掠去。
這邊眾人看到這一幕,剛剛才熱鬧起來的氣氛忽然之間也是一落千丈,人們的面色皆是不自覺的變了變,有人低頭嘆息,有人沉默不語。
周鳴暗暗觀察之間,發現眾人的眼眸之中,皆是有著絲絲恐懼浮現,更多的則是悲哀與無奈。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周鳴心下疑惑起來,邁開步子,緩緩向前走去。
城門前面官道旁酒館中喝酒的中年男子面色也是微微一變,一口將手中熱氣騰騰的酒飲下,抹了抹嘴唇,縱身而起,在那高天之上踏空穿行,朝著王天誠主僕二人離開的方向而去。
周鳴速度不快,從容不迫,一路橫穿霜靈城。
前行不多久,來到一個十字路口,一條小街之中,走出來一對年過半百的老夫婦,一左一右,死死抱住王天誠。
“天誠,不許去!”
那男子面色沉凝,竟也是一位馭獸師,但是隻有三品,面色鐵青,眼中寫滿痛苦與悲哀,死死抱住王天誠手臂,斬釘截鐵的吼道:“為父不准你去!”
周鳴一眼看去,發現王天誠的父親身上有暗疾,應該是早年間受過傷,一直沒能恢復,捱到如今年歲,根骨已損,想要恢復已經是不可能,這輩子怕也難以在將實力提升半步了。
旁邊的婦人,也算是一位馭獸師,乃是七品,此刻則是雙眼紅腫,哭的撕心裂肺,緊緊抱住王天誠的腰,哀求道:“誠兒,娘求你了,不要去,不要去,由悅兒去了吧!這就是命,這就是她的天命……”
“爹、娘,你們放手!”
王天誠雖然年輕,但已經是八品馭獸師,實力已經超越父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其實他要掙扎的話,父母想要攔他也是攔不住的。只不過,他乃是孝順之人,不到萬不得已,斷然不會對自己至親動粗,沉聲道:“沒有什麼天命之說!人定勝天!小妹的命運,豈容他人來決斷?我命由我不由天,縱然是神明,也休想插手我的命運!”
周鳴聽聞,暗暗有些心驚。
王天誠的妹妹被抓,居然與神明有關?
那背後的神明,到底是梵皇還是冰皇呢?
除此之外,王天誠身上的那種氣概,也是令周鳴頗為欣賞。很顯然,這位年輕人,對於周天學說已經頗為了解,只不過瞭解的不夠深刻,只是簡單接受了一些理念,不曾領悟精髓,更未應用於修煉之實踐,缺乏名師指點,尚未真正入門。
“此子若得名師,將來必然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周鳴心中嘆息一聲,便看到王天誠言罷,身形忽然一震,猛地一陣扭曲之間,像條滑膩的魚兒一般,巧妙的掙脫了父母束縛,然後速度暴增,幾個縱躍之間,輕捷宛若鷂子一般,掠上附近的屋頂,朝著城外那條大河疾奔而去。
周鳴看明他的去向,陡然升空,率先朝著那大河而去。
這一會兒的功夫,那位中年男子已經率先抵達河邊,來到一處白雪皚皚的沙洲附近。
周鳴沒有太過靠近,而是在沙洲後面的一座山巒上停身,抬眼看去,只見那沙洲之外,乃是一條滾滾大河,河水格外的深,透著一種深黑,河面也是急劇拓寬了三倍,形成一片巨大水域。
在這片水域的中心處,豁然有著一座小島,宛若石頭形成,光禿禿的,黑青一片,一片荒蕪,沒有任何草木生靈,本來看上去也沒有什麼出奇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