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梁元感覺異常煎熬。不好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發生。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感覺他的好運忽然之間用完了。
首先是失竊,接二連三的失竊。他珍藏的傳承獸骨一件接著一件離奇消失,查無可查,竟是尋覓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他很清楚,座下的弟子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給他們膽子也不敢。他的洞府有著鐵羽金眼雕坐鎮,而且最近幾日,他本人又很少離開,不可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覺摸到他洞府中行盜竊之事。
這件事太詭異了。
然後是死亡。
他買通了獸人族,意在刺殺白猿洞弟子,圖謀出山之事。根據之前的種種線索,本以為逮到千載難逢的機會,卻沒想到,獸人族部隊一去不返,座下兩位同行的弟子也杳無音訊。
這件事更詭異。
他很清楚獸人的可怕,那樣一支小型部隊,根本不是白猿洞那幾個小傢伙可以抗衡。一旦遭遇,就算沒有滅,想必也要折損幾個。
然而,一等再等,卻沒有任何訊息傳回來。直到第三天,他終於忍不住親自出馬,當來到事發現場,看到滿地的屍骨之時,他才知道,出大事了。
時隔三日,那些獸人的屍體已被野獸啃噬一空。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是獸人的遺骸——他僱傭的那批獸人的遺骸,其中甚至包括他座下三弟子山琅的屍骨。
當時他就意識到大事不妙,山琅身死,獸人部隊滅,而牛莾消失不見。
意識到牛莾可能被活捉,他與獸人勾結的事情多半會因此敗露,他第一反應就是逃跑。
梁元很清楚,風狼聯盟不可能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了。
火急火燎的返回火雲頂,梁元一刻也不想繼續逗留下去,第一時鑽進洞府打包行囊。
至於座下弟子,他已經想好了,帶上他們只會是累贅,只能扔下他們,任其自生自滅了。
“列位徒兒們,為師有飛禽坐騎,來去之間,無拘無束,別怪為師無情,你們自求多福罷!”
一頭鑽入洞府之中,梁元完呆住了。
洞府中的密室已經被破開,碎石崩落一地。裡面存放的獸精石、諸多靈草寶藥、獸皮卷軸部消失一空。
梁元萬萬沒想到,這一趟出門,前後不過一日之間,他的老巢居然被洗劫一空。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發現傳承獸骨開始失竊以來,他明明已經將所有身家轉入密室之中。
那密室以厚重的岩石封堵,火雲頂上下,只有他有能力將之破開,本以為萬無一失……
看著那像被刀斧劈碎的山岩,梁元徹底傻眼了。
“難道是那些獸人?”
梁元的心絃瞬間緊繃到極致,他從來都知道,獸人極為兇險,與之接觸,無異於與狼共舞。
這一刻,梁元鬱悶的想要吐血,萬萬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栽在獸人手裡了。
咻!
眼見事已至此,梁元寒著一張臉,閃身來到洞府之外,用力吹響了哨子。
無論如何,都必須速度離開!
吹響哨子,自然是為了召喚鐵羽金眼雕。
一吹再吹,哨聲激越的鳴響,在群山之上回蕩著,肺都吹的生疼。可惜,鐵羽金眼雕始終沒有出現。
“鐵羽金眼雕是遇害了?還是逃走了?”
屹立在高聳的火雲頂之上,夕陽西下,如血的殘陽灑遍群山。梁元的面色一片煞白,身後佇立著座下的列位弟子,一陣山風吹來,讓他的背影看上去說不出的蕭索與狼狽。
“到底發生了什麼?”
梁元心底有道聲音在咆哮,感到一陣又一陣的眩暈。
這一切實在太詭異了,他實在想不出原因。
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天際線上,鳥影忽然出現,像是從火燒雲的深處猛然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