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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按理說都到這種地步,對車師國而言,無非就是兩種結果。
誓與王城共存亡,或者開城和談!
然而,那不離多十分的奇葩,他一不想投降,二不想殊死抵抗。
投降會讓車師王族威嚴掃地,以後還如何震懾國內百姓,怎麼割他們的韭菜?
抵抗則是十死無生,那不離多可不想就這麼死去,畢竟他的財富還未揮霍完,死多可惜啊。
與是,今日的議會上,那不離多表現的萬分暴躁,不停向殿內大臣咆哮發洩內心的恐懼和不甘。
“區區白麒,不就是個劊子手人屠麼?寡人不怕他!”
“還有你們,一個個冠冕堂皇坐在大殿上,難道你們就真的那麼幹淨麼?難道沒有一點解決問題的辦法麼!”
“寡人不會失敗,寡人是車師國的國王,絕對不會承認失敗!”
“你們應該擋在寡人面前,替寡人去死!”
聽著那不離多語無倫次的怒吼聲,大臣塞提阿和宰相須不離眼中都充滿了怨氣,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後,須不離率先開口。
“王上,您還愛車師國的子民麼?車師國子民在歷代國王的庇佑下得以生存,您願意為了他們做出一些犧牲麼?”
聽到須不離的話,那不離多頓時大怒:“我的宰相,你是要勸朕向那群土匪低頭認錯麼?車師國的王族不可能向外敵低頭!”
須不離心中冷笑一聲,暗道你這話說的真是好聽,當年蒙洛人西征時,你可是又送錢又送女人,連滾帶爬向人家腳下認爹,現在倒是強硬起來了?
他眼珠子轉了兩圈,低頭說道:“王上,事到如今,已經不是您低頭認錯就可以解決的,白麒人屠之名,轟動西域各邦,我們真的不該招惹他。”
那不離多打斷須不離的話:“招惹他?寡人什麼時候招惹他了!須不離,你給寡人說清楚些!”
須不離道:“這件事本身就是我車師國有錯在先,不該與貴霜暗中勾結,提供假情報給西域都護府,要不然也不會有此一劫。”
那不離多手一揮,絲毫沒有悔意:“事情已經發生了,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何況,貴霜答應只要計劃成功,每年都能給寡人五萬兩黃金,寡人為何不答應他們,難道漢朝會給錢麼?”
須不離有些絕望,都到這時候你還在在乎那些身外之物,當真無可救藥。
既然你想死,那就趕緊去死吧,車師國滅了,我們依然可以過一介富家翁,犯不著跟你這個傻子一道陪葬。
與是,須不離拱手說道:“王上,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既然王上不願意跟白麒認錯,臣倒是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或許可以化解這次危機。”
那不離多聞言,頓時兩眼放光:“宰相大人,快快說給寡人聽,到底是什麼辦法?”
須不離起身道:“白麒目的,無非就是想要討個說法,只要王上詔告城內百姓宣佈退位,這場兵燹之災,定能止步與車師城外。”
那不離多聞言,差點將手中金杖狠狠砸向須不離。
他氣的胸膛劇烈起伏,厲聲質問道:“你說什麼?讓寡人退位?須不離,你是不是活膩了!”
須不離淡淡回道:“王上,您退位傳給自己的兒子後,車師國依然是您的天下,
您失去的不過是個虛無的國王頭銜,除此之外你什麼都沒有失去,您的後宮佳麗,您的財富,沒有絲毫損失,
難道這樣還不好麼?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是無法安撫白麒屠戮車師國的決心,請王上務必三思。”
經須不離這麼一說,那不離多也有些動搖了:“可是,這樣寡人就不再是車師國的國君了,容寡人好好想想。”
說完,那不離多陷入了沉思之中。
但須不離壓根沒給那不離多太多時間考慮,和塞提阿對視一眼後,漫不經心地說道:“王上怕是捨不得這國王的位置吧,這些微臣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