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兩人越打越精彩,鋪子裡的東西也被砸了個痛快,掌櫃的欲哭無淚,在一旁喊破了嗓子他們也沒有停下,無奈之下,只能譴夥計去報了官。
男子一個飛腿朝著繼臣的頭猛力踢來,若是正中必定是大傷,繼臣匆忙閃身躲過,卻一怒橫下心來,右臂果斷伸出,張手猛力一抓將男子的腿接在了手中,握緊之後趁他掙脫不得時兩手齊上,使出渾身力氣往外狠狠一擲,生生將男子砸在了遠處的櫃檯上。
男子背部重創哀叫起來,櫃檯不堪重負碎裂成塊。
女子瑩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臉笑意地看著繼臣,道:“你贏了,那步搖是你的了!”
說罷又看向躺在地上哀叫的男子,冷嘲道:“廖哥哥的武藝,看來也不過如此。”
繼臣終是沒能忍住,握緊雙拳瞪向女子,斥道:“他喜歡你,你就算不喜歡他,可也不至於這般嘲弄於他!”
女子不屑一笑,轉臉對著繼臣道:“本小姐喜歡,關你何事?”
繼臣顯然被她氣地不輕,卻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滿臉怒容地吐著氣,握緊雙拳站在那裡。
官兵衝進來時看到的就是怒氣衝衝的吳繼臣和倒地不起的刑部尚書之子廖畢延。
官兵將二人帶走時,繼臣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還立在屋內的女子。
那女子與繼臣對視一眼,笑容得意又歡快。
據說,吳繼臣在大牢裡待到天黑才被外祖家派人接了出去。
吳老將軍聽說此事之後大動肝火,在武場上將這個惹是生非的逆子好好地教訓了一頓,下手時一絲都沒有留情。
吳繼臣被家丁抬出武場後,在床上躺了整整兩日才勉強下床。
日子轉眼過了小半月,吳繼臣終於熬到了傷好,一大早便將自己收拾地整整齊齊,帶著那隻好不容易贏來的步搖,興沖沖地趕到了文家拜訪。
想著就能見到文月那張天真愛笑的小臉,吳繼臣嘴角一直輕輕彎起著。
日光微暖,天空澄淨,這晴好的天氣一如當年,一如繼臣此刻的心情。
文月聽到丫鬟通報繼臣來了的訊息時,先是呆了一下,再又驚了片刻,最後轉臉對著奶孃傻傻笑了起來,眼中漫起潮溼的水汽,笑著拉著奶孃的手撒嬌:“繼臣哥哥回來了,他終於回來找我了呢。”
奶孃慈愛的地撫著文月的頭髮,滿是疼愛地笑起來:“是呢,終於回來了,又哪裡能捨得不回來呢。”
文月笑著擦一擦眼睛,轉過頭來問丫鬟:“他現在在哪兒?”
丫鬟曖昧一笑,回道:“吳少爺現在正和夫人敘話呢,說見過了夫人就來看小姐,讓您等著他呢。”
文月一下子站了起來,急急地往屋外跑去,邊跑邊道:“我才不要等他,我要去找他!”
婆婆看著她的樣子搖頭笑了笑,忙起身追了上去。
文月路過當年那棵柳樹下時,看到了背對著自己站在那裡的青年男子,男子著一身銀灰色長衫,背影望去挺拔駿逸。
男子背在身後的左手裡拿了個錦匣,右手正細細撫摸著一枝柳條。
文月的心“怦怦”跳了起來,一步步走近那男子,輕輕笑著,一如當年般甜甜啟唇開口:“繼臣哥哥。”
繼臣聽到這聲音呆了一下,手指不聽使喚地微微顫了顫。
九年了,不知道文月長成了什麼樣子,還會不會像當年那般喜歡笑,喜歡到處走,喜歡牽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