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纖纖眸子閃著微光,能與她相媲美的三個手指都能數的過來,難得有一個天賦異稟的,她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次交流的機會。
與此同時,相府中劍拔弩張。
“滾,都滾出去。”緊接著重物著地的聲音從柳陽苑傳出來,丫鬟們嚇得驚慌失措,連連從房間退出來。
凌陽露臉色陰鷙,將玉白菜丟碎了還不解氣,將桌上的茶盞掃了開來,“一群蠢貨,我柳陽苑養你們當飯吃嗎?!一個東西都看不住,要你們何用?”
丫鬟們瑟瑟發抖,有苦說不出,大小姐人前一副溫柔體貼識大體的模樣,人後是如何對待她們這些丫鬟的,也只有她們明白。當初被髮配到柳陽苑時她們個個昂首挺胸,自覺得高人一等,甚至嘲笑被分到不受寵的小姐姨娘那的丫鬟。後來真正進來,才知道何處天堂何處地獄。
這位大小姐,性子陰晴不定,愉悅之時視下人為玩物,憤怒時,她們這些下人便要淪為出氣筒,任由其打罵。
昨日被二小姐那般打壓,凌陽露一夜未眠,將房內價值連城的東西砸碎後就輪到她們,一位丫鬟便被大小姐活活打死。
不過在二夫人的壓制下,那丫鬟的死並沒有傳出去,屍體不但沒有埋葬,而且還五馬分屍丟到狗圈裡,可見最毒不過婦人心。
“凌馨兒你一個卑微庶出也敢跟我作對,我定會讓你知道什麼叫不自量力。”凌陽露眼中閃著陰毒,渾然忘記了自己也是口中那卑微的庶出。
凌陽露心中浮現一計毒計,喚道:”菊兒。“
門外,臉上青紫紅腫的菊兒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小姐有何吩咐?”
凌陽露冷冷瞥了一眼菊兒,“去將凌馨兒叫來,只許她一人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菊兒慌慌張張的走了,轉身之時,暗暗撥出一口氣。
凌陽露心中恨意滔天,這不過才幾天,她便連連失利,其中得利者當屬凌穎夕,但凌穎夕極受人矚目,不宜現在對她動手,否則極容易被人懷疑。所以,凌馨兒就變成她發洩物件。
等了許久,菊兒才急匆匆的跑進來。
凌陽露沒見到自己想要的人,正要發怒,菊兒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小姐,三夫人昨晚便帶著三小姐到安慶閣,說是想要去靜心寺祈福,一去便是……便是一年。”
凌陽露一掌拍在桌上,茶盞震動,“祈福?!三夫人好心機,料到我會去找她麻煩,連夜逃跑,一躲便是一年。”
“因為躲到寺廟裡,我凌陽露就拿你們沒辦法?”凌陽露嘴角勾起一抹陰毒。
菊兒打了個寒顫,“小姐是想?”
“靜心寺離京城遠,卻離凌粵那座城極近,三姨娘為了見到她那寶貝兒子,可謂是費勁心思,要是三姨娘千里迢迢尋子,結果卻尋到兒子的屍首會怎樣?”凌陽露眸子發出嗜血的光芒。
菊兒一驚,“小姐是想要對二少爺出手?這事事關重大,還是先與二夫人商量……”
“夠了,我是在幫大哥除掉隱患,孃親定會同意,這點小事無需勞煩孃親。”凌陽露臉色不耐煩,“從外公給我的幾個暗衛裡撥去幾個,這些暗衛可都是些精英,對付一個廢物綽綽有餘。”
菊兒驚訝,這豈是小事?大小姐您要殺的可是丞相的親生兒子!若是被丞相發現,就算二少爺不受寵,到底是丞相的孩子,他心中定對大小姐生出嫌隙。
她還想說什麼,凌陽露一個警告的眼神過來便立即噤若寒蟬,有了幾次教訓,菊兒寧肯閉嘴也不敢再勸告,畢竟誰會拿自己的命犯險?
菊兒望向凌陽露的眼睛有些陌生,大小姐平日就算是囂張,也不會出手殺人,最多便是設陷阱陷害,何時把“死”字掛在嘴邊?視人命為糞土,視名利為生命。
凌陽露見菊兒不為所動,怒火中燒,伸手給了菊兒一個耳光,“誰允許你這麼看我?滾去辦事。”
菊兒被打的有些暈眩,捂著臉匆匆出了門。
凌陽露臉上扯出陰冷的笑容,她手握成拳,“凌穎夕你真以為我凌陽露的便宜這麼好佔?就讓你開心幾天,到時我讓你去見你那短命的娘。”
安慶閣……
老夫人面色柔和,嘴角勾起的幅度表現出她此時心情愉悅,她伸手撫上那面屏風,指腹細細撫過上面的冰蠶絲。
繡法有很多鍾,普通的一面繡並不稀奇,雙面異色繡倒是少有,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雙面三異繡,顧名思義,前後不相同。
雙面三異繡是繡法中最難的一種,會這中繡法的女子更是屈指可數,寥寥無幾。凌穎夕這扇屏風便是採用雙面三異繡的手法,更是大膽的採用了兩幅不朽的畫作。
老夫人驚歎之餘還有詫異,凌穎夕的母親才華橫溢,會這雙面三異繡的繡法不奇怪,但大夫人再世時,凌穎夕不過十歲左右,竟從大夫人身上學到了這絕技。
老夫人眸子看向某處,心中疑惑,框架上不起眼的角落上面刻著“離開兩年,勿念勿怪。”這是凌穎夕的,這八個字應該也是凌穎夕刻上去的。
老夫人眉頭一皺,難不成凌穎夕已經離府了?看這樣子,只怕走的也匆忙,這丫頭怕是不想她擔心,特意提前留的。
凌穎夕自小聰慧,老夫人卻依舊沒有絲毫放鬆,凌穎夕自小便在丞相府中從未出門,外面人心難測,如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