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持扇的年輕人既不氣甚,也未畢恭畢敬,而是坦蕩地將椅子收留下來,重新塞回海上龍王的屁股底下。
海上龍王怔了怔,或是想發作,卻又如何都發作不了。
寇文佔稍略拱手,忍不住問說。
“小兄弟是何許人也?”
年輕人施施然,笑著道。
“我叫藍羽,承蒙許多朋友看得起,又叫公子羽。”
寇文佔笑笑。
“羽冠衣襟,翩翩之氣,當得了公子之名。”
公子羽稍略笑道。
“都是朋友們的抬舉。”
寇文佔搖搖頭,道。
“別人或許是抬舉,我卻是出自真心。我手下有徒兒十幾許,雖也目秀眉清,卻全無一人有你這般的氣度。”
公子羽紙扇一合,雙手作揖,背也跟著躬了下去。
“多謝寇將軍的讚許。”
寇文佔大笑道。
“說什麼將軍,不過是山野的一枚閒人。”
唐貫方當然也要跟著嘲諷。
“何況這人哪有什麼真心,話說出來,不過為了讓小老弟高興。”
寇文佔也不返頭來看,只是語氣也不放軟,悄然道。
“小兄弟,我有句話送與你。做人啊,最重要的是高興,可別總是死鴨子嘴,教別人討厭得緊。”
唐貫方可不是海上龍王,哪怕心頭再氣,都有壓抑的本領。
唐貫方冷冷道。
“教人討厭也好,總好過信口雌黃。”
終究是沈盪出來圓場。
沈蕩也不顧寇文佔和唐貫方的爭端在哪,而是另闢蹊徑,說道。
“至於李拓刺殺申公刑,諸位怎麼看?”
這才是在場人都在意的大事,立刻放下彼此間的紛爭隔閡,海上龍王深思了一會兒,道。
“恐怕成功的機率不大。”
沈蕩道稍略有些質疑。
“哦?”
海上龍王道。
“畢竟,還有薛歧在那兒。”
對於薛歧,絕對沒有一個人可以小視得了。
事實上,大荒裡早就有了風傳,五把刀之中,最難對付的就是薛歧,只因其非但有如蛇鬼魅的刀,還有許多隱秘的技法。這裡面當然有用來對付暗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