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聞言,不管是那兩名藍衣中年還是紫衣中年,都不由面色微變,顯然,他們既然沒有否認,那就說明蕭陌猜的沒錯,此事的確是蕭神劍舉報,而蕭神劍卻又無法給出具體證據,他們因為看在蕭神劍師傅葉摩訶的面子,心神對付一個小小的外院弟子還不是手到擒來,只要把他抓到他們風紀堂,到時候問什麼說什麼還不都是他們一句話的事情。
之所以這麼熱衷,只因為雖然他們三風紀堂中也算有點地位,但跟秘術殿殿主這種頂尖強者卻是天壤之別,有機會抱這一隻大腿,雖然只是他們弟子伸出來的,但他們仍是興奮不已。
所以,三人就是為蕭神劍跑腿而來的,本想將這件事辦得漂漂亮亮,得到蕭神劍的歡喜,從而跟葉摩訶這種頂尖強者拉上關係,沒想到本來以為只不過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小事,卻在最簡單的環節,就出現了問題。
對方居然直接就不跟他們走,要他們拿出證據?
證據,他們哪裡有證據?
有證據還用跟蕭陌廢這麼多話,直接踹門就抓人了,哪裡用此時這麼客客氣氣,商量的語氣,例行詢問也是有規矩的,如果別人不願意,他們還真的沒什麼好辦法。
風紀堂雖強,但強在審迅摸索,如果別人根本不給他們審迅的機會,他們也只有一籌莫展。
而且這件事,說到底他們是背著風紀堂主宿英縱做的,如果蕭陌因為不滿,將這件事鬧大,落到六親不認,黑麵修羅宿英縱耳朵裡,蕭陌固然可能沒什麼好下場,但他們的下場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兩名藍衣執事一時不由有些猶豫起來,事情鬧大的後果,他們承受不起,而那紫衣中年人,也是不由面猶豫不決。
他在風紀堂中,算是小有地位,但是與風紀堂主宿英縱相比,仍然不值一提,久在風紀堂那種地方待久了,他自然知道這位‘黑麵修羅’宿英縱的恐怖,落到她的手中,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生不如死都是輕的。
然而,想到只要將蕭陌抓回風紀堂,秘秘審迅一番,他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輕鬆將事情問成定局,到時候,就算風紀堂主知道了,也拿他們無可奈何,反而是一番功勳,而蕭神劍也要承他們的情,記下他們的好。
所以,眼神一陣急劇閃爍後,他眼神一厲,已是決定,即使強來,也要將這蕭陌帶回風紀堂,等到了那裡,一切就不由他自主了。
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多強的人物,根本無法抵抗自己身後兩名齊物境初期的執事,更何況還有自己這位齊物境巔峰的組長在,擒拿一名不過逍遙境的小弟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然而,正在他要以眼神示意,身後兩名藍衣執事同時對蕭陌出手的時候,蕭陌卻似感應到危機,忽然似乎想到什麼道:“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一事,這幾個月,我都與內院弟子湛若水湛師姐在一起,有湛師姐為我作證,如果你們敢隨意動我,到時候,只要湛師姐站出來,誰也保不了你們!”
“嗯……什麼?”
本來,剛開始時,紫衣中年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很快,他腦海中思緒電轉,便反應過來這位‘湛若水湛師姐’是什麼存在,臉色不由大變。
“什麼,你說你這幾個月的時間,都跟內院弟子湛若水在一起,有她為你作證?”
紫衣中年人剛準備發下的命令嚥到口腔,又不由憋了回去,他只覺內心陣陣受傷,差點吐血。
湛若水是誰,蕭陌可能還不太清楚,但對於他這位風紀堂的組長而言,顯然卻是如雷貫耳,熟悉無比。
內院弟子榜榜首,‘秀水寒劍’湛若水,齊物境中期實力,雖然比他還略低一籌,但是,他是什麼年紀,對方是什麼年紀?
身為學宮執事,組長的人物,全都是外院,內院弟子淘汰出來的,要麼過了年紀,要麼自知上進無望,而外院,內院,核心弟子,卻是學宮真正的傳承系統,就和一個是王子公主,一個是大臣官員一樣。
你說,在皇帝心中,是那些王子公主重要呢,還是那些為他們皇家辦事,處理一些雜物的大臣官員重要?
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湛若水的地位,在整個至道學宮,絕對非比尋常,以她的實力,其實早有機會成為核心弟子,不過不知為何,她一直沒有拜任何一位長老為師,所以這才一直在內院弟子榜待著,不然,她地位更高。
但是,以她的實力,成為核心弟子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到時候,他一個小小的組長,敢跟一位長老親傳相比,活得不耐煩了。
所以,如果蕭陌真的只是他們所調查的,舉目無親,出身卑微,那麼,紫衣中年人等不介意辦他,以此來結交一下蕭神劍,但如果蕭陌居然有一名內院弟子榜首,隨時可能成為核心弟子的湛若水作證,說明他這幾個月都與她在一起,那自然根本不可能有殺藍無心,納蘭蛛等人的可能,否則,不是連湛若水都要懷疑了嗎?他自然還不會這麼愚蠢。
這一刻,紫衣中年人的眉頭重重的擰了起來,他感到了棘手,真是的非常棘手。
一時間,到底要不要抓,怎麼抓,都成了他心中最大的問題,是強行辦掉蕭陌,交好秘術殿殿主的弟子,還是就此罷手,快速脫身,兩不相幫,縱使沒有好感,至少也不要得罪誰。
兩樣做,都有後患,不做,肯定要在蕭神劍心中留下不好的映像,但如果做了,等於無視湛若水的地位,身份,一旦日後她成長起來,自己只怕也不會好過。
為難,真的好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