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你該不會想隱瞞此事吧?”胡亥眉頭緊鎖,雙眼打量趙高,“就連我都知道,紙包不住火,這件事如此轟動,明日就會出現在廷議之中!父皇也會知曉。到那時,我們可就麻煩了啊!別忘了,扶蘇恨你我兩人,恨之入骨!”
“如果讓他回來掌權,他又十分信賴蒙恬、蒙毅!到那時,還有你我的好嗎?”
“我還好,最多被他奪取權利,但是夫子你!上次要不是我在父皇面前求情,你早就被蒙毅處死了!”
“夫子,保我,就是保你!夫子若有良策,應當快快說來,而不是賣關子!”
“公子莫急,請聽在下慢慢道來,蛇口谷位於雁門關南方,屬於秦國疆土!”趙高一臉陰險,豎起一根蘭花指,“公子何不把功勞移花接木,再來個歪曲事實呢?”
“嗯?”胡亥臉色鎮定,瞳孔驟縮,“夫子再細說一下!”
“雖然扶蘇全殲匈奴十萬大軍,但地點在蛇口谷!重點就是這個蛇口谷。我們完全可以說,因扶蘇之過,錯把匈奴放入雁門關,蒙恬將軍力挽狂瀾、憑陛下之威武,於蛇口谷全殲匈奴十萬大軍!”
“嗯!?”胡亥愁雲‘唰’的一下子消散,眉開眼笑,“夫子好計謀,好計謀啊!只是……如此說辭,父皇會相信嗎?百官會認同嗎?”
“公子,在下會造訪百官,以公子之名,對其恩威並施!”趙高深鞠一躬,“在下相信,以公子的威名,百官不敢不從!至於陛下那裡!百口莫辯,由不得他不信。而且……”
“而且什麼?”胡亥喜上眉梢,“夫子大才,日後我必尊夫子為相!”
“公子大恩,微臣惶恐!”趙高後退一步,再度行大禮,“而且陛下眼中的扶蘇,極為軟弱!公子啊,軟弱之人,又怎麼可能打勝仗呢?只是,若陛下問責扶蘇,公子該當如何?”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我要給那狗東西求情!他越看不慣我,我就越要為他求情。讓父皇看看,我的容人之量和扶蘇的仇視!”胡亥抬手指點趙高,臉色狂喜,“夫子、夫子大才,此計定能救你我於水火!還有一事,夫子可有對策!”
“公子極其聰慧,在下佩服,公子擔心的應該是唐國來到使臣程咬金吧?”
“嗯~!夫子果然聰敏,我要說的就是那個住在館驛的胖子!”胡亥一臉欣賞,恨不得與趙高推心置腹,“我們與唐國素不往來,如今這等時候,那胖子前來,怕是與扶蘇有關!”
“公子擔心的是,在下已經探知,程咬金此行,乃為聯姻!”
“聯姻?”胡亥眉頭皺起,“什麼聯姻?他想和誰聯姻?難道是扶蘇?”
“公子聰慧!正是扶蘇。唐國皇帝李世民,有一愛女,名為李麗質!程咬金此行,便是想促成兩國聯姻,讓李麗質婚配給扶蘇!”
“不行!不行!”胡亥倒吸一口涼氣,“此事萬萬不能成!夫子,說明白點,你我遲早要剷除扶蘇那狗東西!如果讓他和李麗質扯上狗男女關係,那他就有唐國為靠山!到那時,你我若是下手,必遭唐國報復!不行,此事萬萬不能成!”
“公子擔心的是!在下已有對策!還請公子不必擔心!”趙高一臉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在下赴湯蹈火也要保公子萬全!”
“夫子!”胡亥上前,一臉感激,緊緊握住趙高的手,“夫子大恩,日後我若繼承大統,我必讓夫子為相!從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哈哈……”
……
翌日,早朝廷議。
秦皇嬴政召見百官。
秦皇嬴政面容憔悴,似患重病久矣,時而掩面低聲咳嗽。
咳嗽出的唾沫中,還夾雜些許血絲。
但。
嬴政卻強行打起精神,散播的威嚴足以震懾一切朝臣。
哪怕病重,只要他還有一息尚存,就沒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朝臣站立良久,胡亥作為公子,本不該上朝。
但近些時日,嬴政卻讓其同百官一起上朝。
扶蘇被逐邊疆,胡亥深受寵幸。
其中含義,百官心裡都跟明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