芰靜驚喜異常,她連連追問元尾:“爹,你恢復靈力了嗎?娘抓不住了嗎?”
元尾笑著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在她粉嫩的臉上留下兩個血色指印,說道:“爹並沒有恢復靈力,而且怕是很難再有機會恢復靈力。爹要死了,靜靜要記得,你雖然姓芰,但跟爹一樣是個帝山界修仙者!”
芰靜失望之極,淚珠又從她的大眼睛裡落下:“我記住了,爹。我一定會求老祖宗饒了你的,你一定死不了!”
芰紅芳拉起芰靜道:“元尾,你不要裝神弄鬼!在沒見到老祖之前,你死不了!”
元尾撇了撇嘴角,“芰紅芳,你只是一個化神境修仙者,如果一個天仙要想殺我,你能阻擋的了嗎?”
“天仙要殺你?是誰?你怎麼知道的?”芰紅芳問道。
“當然是個天仙,看樣子像是渲墨那個時代的修仙者,但卻在我的記憶中並沒有他的影子!”元尾指著芰紅芳身後道。
芰紅芳猛然回頭,就在她的身後椅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了一個人!
燕郡城上空,元尾輕輕搖動一對墨色麟翼,麟翼上蔓延的黑色冰氣凝聚成一片墨雲隱藏了他和雲異的身影。
燕郡城是元尾親自鍛造城磚從地下召喚出的一座修仙聖城,時隔百年再去看它,元尾依然被深深震撼。
這是一個巨大的靈器,拘靈聚靈的靈器!城市的街道、建築看似沒有規則,卻在大地上寫出一個巨大的回形紋,靈力在回形紋流轉迴圈生生不息。而在燕郡城中央隱藏著一個只有鍛器師才能察覺的中心,那個中心吸引、匯聚著燕郡城、帝山界甚至三界的所有靈氣不斷湧來,那個中心就是長老殿前的煉丹房!
三界並不是平行的三界,三界有一個終點,那就是燕郡城的煉丹房!
一百年前元尾曾經在燕郡城修煉,那時他與聶幽蘭相遇,聶家小院、郡守府都曾經留下他們最幸福的笑聲。
如今,在元尾的記憶中多了另外一段燕郡城的記憶,那是關於渲墨和芰尚的恩愛。那時除了渲墨和芰尚,燕郡城生活、修煉的只有他們的弟子以及侍奉他們的仙伶、僕人以及護衛!那時的燕郡城是渲墨的燕郡城!
兩段記憶如此真切,彷彿就在昨天。
可是其中一段讓元尾沉浸其中,而另外一段如浮光掠影,元尾只是個冷眼旁觀的過客。
兩萬年前的渲墨並不精通或者根本不屑於精通鍛器,因此他從未想過燕郡城還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到底是誰?竟敢在渲墨和芰尚眼皮下把燕郡城鍛造成了一個靈器愚弄了他幾百年後才被發現?
渲墨髮現了燕郡城的異常後,順著蛛絲馬跡的線索他又發現三界修仙聖城全部被人修改了佈局,將所有靈氣指向了一個唯一的方向,燕郡城!
渲墨絕無一統三界的想法,是誰用這種方法嫁禍自己?暴怒的渲墨追殺了涉及其中的幾百人,也將那格局徹底破壞。但是遺憾的是渲墨最終也沒有弄清到底是誰佈下了那驚天之局,反而讓騷人和炎獸對此局起了疑心。
時間過去兩萬年,元尾依然看不透這其中的緣由。
燕郡城內張燈結綵一片歡騰。
幾天前傳言已經死去的人皇江冬兒高調入城,他宣佈從此之後燕郡城隸屬邽山帝國。而且他還說,一百年前墜入火垢山地的元尾已經突破化神境,不久將會歸來重掌帝山界。
這幾個訊息如春雷炸響,燕郡城修仙者奔走相告,就像是帝山界有了一個光明的希望一樣。在這個訊息的鼓舞下,燕郡城護衛們一鼓作氣將方圓百里的昊陽獵人誅殺的一乾二淨!
燕郡城護陣開啟,元尾並沒有破陣而入,而是帶著雲異和白欒悄然落在了城門外。
城門守衛們耐心的審查著來往的修仙者,在他們中間除了鍛脈境、聚靈境修仙者的年輕人,竟然還有兩個花白鬍子的煉骨境,這在以往實在少見。
“聶前輩,聽說那個元尾大人曾經客居在聶家多年,你到底有沒有見過他的模樣?”
“客居?那可不是什麼客居!當年元尾大人是入贅我們聶家好不好啊!其實那時候我就察覺到元尾大人的與眾不同,只是大人只收了我們聶家兩個人做徒弟,要不然我一定會投到他的門下!”
“入贅?想不到元尾大人和聶家竟然有那麼深的淵源,怪不得即使是大長老也得對聶樺前輩高看一眼!”
“何止高看一眼!你知道嗎?人皇江冬兒的皇叔聶天雷就是我們聶家小王爺。要是他能回到聶家,聶樺前輩也得讓賢!”
“哇!這樣說來,咱燕郡城還是你們聶家的燕郡城!”
“那是自然,我實話跟你說了吧。其實之前的大長老聶幽蘭也沒有死,據說正和元尾大人廝守在一起呢!我們聶家有聶天雷、有聶幽蘭還有元尾,哼哼!你說在這燕郡城還有誰家能壓得過我們聶家!”
“那你說,元尾大人長的什麼模樣?”
“一百年過去了,此時的他大概成了個白鬍子吧……”
聽著那些守衛互相議論著,元尾忍不住搖了搖頭。
看著元尾、雲異和白欒想要進城,那幾個守衛攔著了他們,“年輕人要進城嗎?”
元尾應了一聲:“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