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蝠清論來到納日島通知小雨,說元尾帶領帝山界修仙者殺上燭陰城。蝠清論還說元尾輕視了燭陰界的實力,他甚至不知道炎獸老仙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老仙,元尾以及帝山修仙者怕是有來無回。
小雨當即著急起來,在蝠清論的指點下小雨匆忙來到驕陽城幫助元尾。小雨之所以能夠在元尾最危難的時候出現並不是巧合,而是某個人計劃中的一部分。
混亂中,小雨讓嫦香背起元尾逃離驕陽城,自己則攔下了炎獸。
那個不起眼的陶罐裡真的裝著一片海,海水洶湧把驕陽城修仙者衝了個亂七八糟,原本帝山鱗族在廝殺中處於下風,海水的出現讓他們有了保命的資本。
濁浪滔天,小雨腳踩在一朵浪花上浮上海面,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美麗。
“麟帝小雨,如果你能把元尾救走我將會殺死在場的所有人!此後我也會帶人殺上帝山界!殺盡帝山所有修仙者、殺死元尾!”炎獸腳踩一塊浮木大叫道。
小雨揚起手臂,濁浪匯聚成一條水龍纏繞著炎獸把他壓下深深的海底……
炎獸等天仙被小雨攔下,元尾伏在戰象後背這才緩過一口氣。
“嫦香師姐何必救我!”元尾哀嘆道。哀莫大於心死,此時的元尾心已死。
“師弟,帝山界萬千修仙者的性命都在你一個人手裡,你可不要妄自輕薄!你死了我們怎麼辦?”嫦香跑的氣喘吁吁。
“可是、可是……木茴死了、羽鳶死了,我至親至愛的親人都死了,我有些累了!”元尾哭泣道。
元尾哭了,那是歇斯底里的痛哭。
“可是,帝山界萬千修仙者……”嫦香又勸。
“我去他孃的帝山界,我去他孃的萬千修仙者!我去他孃的渲墨!我原本只是兩季山下的一個孩子,我只想有人陪著過簡簡單單的日子,我管你們帝山界!我管你們修仙者!”元尾哭著罵道。
“可是,聶幽蘭還在等你回去,我聽說芰紅芳和穀穗兒還活著,還有……還有……我也時刻想見你……”嫦香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盡力了……我沒有辦法……”元尾喃喃說道。
“不!你沒有盡力!如果你盡力,你會爭取每一個活著的機會!你會找到拯救帝山界的辦法!元尾,你沒有盡力!”嫦香大聲駁斥元尾。
元尾無言以對,在他眼前彷彿出現了聶幽蘭、芰紅芳、穀穗兒等人期滿的目光,那目光讓元尾心疼。
“而且,麟帝一人無法應付炎獸,如果師弟好好活著說不定炎獸還會有一些顧忌從而不敢對麟帝怎樣!”嫦香又說道。
元尾猛然想起小雨還在驕陽城與炎獸廝殺,他當即叫道:“小雨一定打不過炎獸,嫦香師姐我們快回去幫小雨!”
嫦香苦笑道:“師弟,你身受重傷還是先回帝山界躲一躲吧!炎獸一定會殺上帝山界,你最好還是躲入火垢山地等到身體恢復了再出來……千萬不要忘了……”
說著,戰象猛然先前撞去,在虛空中出現了一個通往帝山界的蟻洞。戰象捲起長鼻子把元尾扔入蟻洞,又叮囑道:“一定要去火垢山地!”
“師姐!你和我一起走吧!”元尾叫著想去拉嫦香。
戰象卻回頭衝向小雨、衝向炎獸。隱約間元尾看到戰象後背上那巨大的傷疤,像是被烈火燒焦。
“師姐!”元尾大叫,卻止不住自己身體在蟻洞裡下墜。
……
許久之後,元尾腳下一硬,他的雙腿支撐不住自己身體的重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地上是軟軟的青草、野花,遠處叢林茂盛,也有潺潺訊息在林間穿過的聲音。這聲音寧靜中帶有香甜,元尾放鬆下來。
這裡是南蒙荒原,這裡曾經是嫦香的縈迴谷,元尾和嫦香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這裡。大概嫦香能想到就是這縈迴谷吧,所以她開啟的蟻洞把元尾送到了這裡。
放鬆下來,元尾這才真正的感到痛,既有軀體的也有魂魄的。
元尾檢查自身,身上有斷骨十幾處,右臂的那處特別厲害似乎永遠無法伸直;至於筋肉上的大小傷口足有千處,整個身體幾乎沒有一寸完整的面板,最嚴重的是腰間那道纏繞著的巨大傷口,要不是有無數藤蔓密密麻麻的纏繞包紮,元尾的身體幾乎要斷為兩截。魂魄上,炎獸的獸火焦痕依然疼痛,英落的翎箭依然插在元尾魂魄裡時時嘶叫……
“炎獸!我一定要殺光你的燭陰界……”元尾咬牙咒罵,他手腳並用爬向附近的一處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