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嗎?”子桂問道。
“沒死!”這話沙啞又狠毒,伴隨著一聲長長的龍吟。
龍翼開啟,應龍龍首從黑色灰燼中高高揚起,猩紅的雙眸裡迸射出紅色光華。
“你們!都該死!”應龍嘴角露出一絲邪惡,它狠狠的盯著炎獸說道。
子桂等天仙身上湧起一股寒氣,從腳跟直衝頭頂,所有的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即使是身負重創、即使是被天仙們圍困,應龍依然不可小覷。天仙們悄然後退,只留赤鬃狂獅高傲的站在應龍面前。
“我知道你這種絕望!因為沒了繼續生活下去的牽絆和念頭,所以你想和我大戰一場然後死在我的手裡!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感謝我,感謝我為你除掉修仙路上所有的羈絆和牽掛,讓你做到真正的清心寡慾、拋棄一切雜念!”狂獅笑道。
應龍蹣跚著逼了上來:“是啊,是你讓我失去了所有樂趣,是你讓我把所有心思放在修煉和復仇身上!”
狂獅笑的更狂:“你終於醒悟了!當年芰尚領著渲墨進入美人殿的那一幕讓我深深絕望,讓我失去了所有牽絆和念頭。即使是唯一的女兒在我眼中看來也是阻礙我修煉突破的障礙,所以這兩萬多年裡我一直潛心修煉,一直尋求突破的方法。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找到了補天石也有了新的突破!如今,你那些修仙伴侶的死去終於讓你也有了頓悟,可惜這頓悟來的太遲,你已經沒有任何機會!”
狂獅狂吼一聲迎著應龍而去。
狂獅與應龍對峙已有多時,狂獅對自己的力量有著絕對的自信,此時此刻他更想憑藉自己一人之力誅殺應龍,把自己強大的力量展現在昊陽天仙面前從而建立自己獨一無二的地位。或許,誅殺應龍之後狂獅將是三界唯一的強者!
應龍的腰間依然插著木茴的木杖,那木杖生出的藤蔓已經把應龍斷為兩截的身體縫合、包紮起來。綠色的藤蔓裡滲出殷紅的血跡,像極了盛開的鮮花。
帶著刺鼻腥味的龍血讓狂獅興奮,它露出利齒快速撲向應龍的傷口。
應龍龍翼垂下護住腰傷,龍尾卻從後面擊下。
“轟!”
塵土四起,應龍身體向後爆退百丈,龍翼上的龍鱗像黑色雪花一樣漫天飛舞,那隻龍翼儘管擋住了狂獅卻也變了形。
雖然龍尾準確的擊在了狂獅頭上,但只是留下了微不足道的皮外傷。
狂獅再次怒吼,那吼聲裡盡是炎獸的信心和殺意,吼聲裡靈力洩出體外化成滿天火焰燒紅了驕陽城半邊天空。幾次試探之後狂獅確信它的實力遠遠在應龍之上!
應龍從泥地裡爬起,它仰天長吟,天空潰散的墨雲重新聚攏,和炎獸的烈焰奮力抵抗。
狂獅和應龍迎面狂奔,而後糾纏到一起迸發出爆裂的巨響。狂獅一口咬在龍翼上,應龍龍尾也纏在了狂獅脖頸。
那是一種毫無尊嚴的混戰,如同毫無靈力、毫無修為的山林野獸一樣,它們糾纏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你一爪我一爪。它們龐大的身體在驕陽城翻來滾去,驕陽城所有城牆、所有宮殿、所有房舍全被被摧毀,成為一片又一片的廢墟。
塵煙四起,兩頭巨獸的身影隱藏在塵煙裡看不見。能看到的只是天上烈焰焚燒著墨雲,那墨雲步步後退,天上已經是烈日灼空。
子桂等天仙聚集在一起看得戰戰兢兢,沒有人會相信自己能夠抵得上狂獅這樣瘋狂的廝殺,也沒有人能夠相信垂死的應龍能夠堅持這麼久。
“元尾、元尾……真的無法讓人小覷!”
“何止無法小覷?簡直讓人驚訝!短短几百年就能突破天仙境!三界中有誰還能做得到?”
“我覺得此時的元尾已經超過了當年的渲墨!要不是炎獸老仙依賴補天石有所突破,昊陽、燭陰兩界天仙聯手也未必能夠誅殺他!簡直恐怖!”
“其實我覺得重生後的元尾與當年渲墨似乎並不相同,不知道芰尚師妹為什麼一定要讓他死?”
“子桂師兄這話說的有偏差,什麼叫芰尚讓元尾死?明明是元尾拘禁了三界靈氣置三界修仙者性命不顧所以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才對吧?”
“可是,當年元尾還未突破天仙境,芰尚師妹就想徹底誅殺元尾。我倒是認為當年芰尚和渲墨之間一定產生了什麼矛盾……”
“可是當年他們那麼相親相愛!渲墨對芰尚寵愛有加,怎麼會產生什麼矛盾……”
天仙們的議論終究沒有得出什麼共識,反倒是讓天仙江忻心裡煩悶異常。
江忻無比傾心於芰尚。他熱情的出現在芰尚身邊,主動為她著想,為她願意做任何事情。歲月越久遠,江忻越沉迷,每當他顫抖著匍匐在芰尚腳下親吻那冰涼的腳趾時,那種無與倫比的滿足和戰慄讓他瘋狂痴迷。
也正是因為與芰尚有了一層無法言說的關係,江忻厭煩別人提起芰尚與渲墨的曾經,更厭煩有人把芰尚和元尾相提並論。
驕陽城塵煙慢慢散盡,江忻看著狂獅一頭把應龍頂出百丈之外,心中難以壓抑的怒火突然爆發,他揮舞法杖衝到應龍頭頂想要把法杖插入應龍眼中。
“去死吧!”江忻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