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祚,你帶哥哥快逃!”木茴把應龍推向金仙鳳祚,大聲命令道。
鳳祚當即化成一隻金色鳳鳥,在殘存彩雲囚徒的簇擁下背起應龍向驕陽城外逃去。
狂獅看見應龍的狼狽忍不住哈哈大笑:“元尾!你竟然也到了這種境地!我看還有誰能幫你!”
木茴冷笑道:“我帝山修仙者千千萬,要想殺我哥哥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木茴狂舞雙臂,漫天血色花瓣落下,驕陽城被一片悲壯所籠罩。
狂獅滿臉不屑,它任憑那些花瓣在自己身體上切割、炸裂,而徑直低著頭撞在木茴身上。
“轟!”
一聲巨響,漫天花瓣猛然收縮到一點又劇烈爆開,即使是狂獅也被強勁的力量退出幾十丈。
狂獅從泥水裡爬起有些狼狽,它一身絢麗的紅色毛髮被血跡沾染成一片又一片的毛氈,臉上甚至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傷口。狂獅傷勢雖重,卻也並沒有傷及根本,它有些茫然的看著片片花瓣落下,自言自語道:“木茴這就自爆身亡了?”
誰都知道木茴和元尾纏纏綿綿相伴多年,木茴怎麼會這樣放棄元尾而自爆身亡?難道只為讓狂獅受到這並不致命的傷害?
“炎獸老仙,木茴爆炸的是分身,這只是她保命的一種手段!”金仙折耳大吼一聲化成一隻白貓,像虛空撲去。
“嗤啦”一聲脆響,像是銳利的刀鋒撕開了錦緞,一個虛弱的木茴果然出現在那裡。此時木茴臉上有幾道深深的血痕,那是白貓拼命一擊的結果。
只因折耳和木茴之間的境界差別太大,即使木茴剛剛自爆了一個分身也能輕鬆捉住折耳。
木茴抓住白貓的後頸把它凌空提起問道:“折耳,這些年我待你如同姐妹,你竟然敢在緊要關頭背叛我!”
“呸!”折耳唾棄道,“你在我脖子上套上項圈的侮辱伴我艱難度過這一百年!要是我能誅殺你我何必遭受這些苦難!”
“養不熟的野獸!”木茴嘆息道。眼看著狂獅再次撲來,木茴抓了折耳也再次自爆。只是與剛才的那次自爆相比,這次自爆的威力小了許多,狂獅只是在泥水裡翻了幾個跟頭……
“木茴這次該身死魂滅了吧?”狂獅嘲笑道。
“那可不一定!”幾個身影出現在驕陽城傳送站,說話的是芰尚的侍女芰蛛。在芰蛛身後的則是昊陽界天仙子桂、唐天、刀逐和江忻。
芰蛛、芰蝶等芰家弟子被芰尚指使從昊陽界來到燭陰界,為的就是揭露元尾盜取三界靈氣的陰謀。芰蛛在梧山城成功的激起曹天義等修仙者的義憤,讓他們甘願與元尾等帝山修仙者大戰一場。天仙曹天義戰死,梧山城修仙者惶惶如喪家之犬,而芰蛛趁亂逃了出去。
親眼看到元尾帶著修仙者來到燭陰界後,芰蛛返回昊陽界把這個訊息彙報給了芰尚和騷人,而後領著昊陽界的幾個天仙趕往驕陽城增援。
“刀逐前輩,快用你的快刀斬殺木茴的殘體!”芰蛛大叫。
刀逐卻死死盯著遠處的一隻白色法杖,那是元尾的法杖慌亂中被丟在泥土裡。
白色法杖絕對是三界頂尖的神器,所用材料是天仙柳隨的腿骨,鍛造法杖的則是三界頂尖鍛器大師聶奇,而甘願做法杖器魂的正是柳隨的殘魂。
刀逐撲通跪倒在地大叫道:“先祖大人,請幫晚輩刀逐斬殺元尾、斬殺帝山餘孽!”
柳隨正是刀逐的先祖。
柳隨曾經心甘情願的充當法杖的器魂,在這一百多年裡他親眼見證了元尾的強大。可是眼下的形勢突變,元尾已經失了勢,柳隨還願意跟隨元尾嗎?
白色法杖在泥土裡震動了幾下,一陣噼裡啪啦的巨響過後騰空而起在半空劃過一道曲線插在了刀逐面前。
刀逐大喜,他單手抓起法杖當做單刀施展開來。
“刷刷刷!”三道白色刀光擊在虛空處,刀光所到之處都伴隨著一陣爆裂的巨響,巨響裡木茴的身影一一浮現。只是木茴變得越來越虛弱越來越小,最後一次爆裂之後年幼的木茴從虛空中跌落在泥水裡,再也無力逃走。
此時的木茴十歲出頭,瘦瘦的瓜子臉、細眉、大眼、俏嘴唇,五官極致的清秀。膚色是那種淡淡的褐色,可惜臉上密佈銅錢大小的麻斑。而且此時木茴境界掉落的厲害,勉強也就只有凝魂境。
“哥哥!”木茴朝著遠去的元尾大叫,那聲音稚嫩裡透出絲絲沙啞,好像風兒吹過木屋時透過牆縫的一縷,空靈中帶著自然,好聽之極。
伏在鳳鳥背上的元尾突然醒來,他回頭看到的卻是刀逐揮動法杖把木茴擊為碎片。
木茴,身死魂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