蝠清論嘴唇顫抖,“那、那牛小姐怎樣了?”
元尾搖頭道:“燭陰獵人圍城,我與落英長老並肩作戰雖然誅殺了許多燭陰獵人,但是落英城依然淪陷,活下來的修仙者只有少數,牛家兄妹沒有幸存……”
蝠清論將臉埋在雙手,嘆息道:“當年在落英城的那段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時光,那時候有元師弟,有牛三小姐。後來師弟不辭而別,有人說師弟是渲墨重生。我雖然內心恐慌但是好在還有牛三小姐相伴。等到燭陰之災爆發,這一切一去不返……”
當年,燭陰獵人向其難闖入鍛器鋪帶走蝠清論,向其難還想順手殺死牛三,蝠清論以死相逼才給了牛三一條生路。除了蝠清論外,燭陰獵人從帝山界還掠走數萬鍛器師,這些鍛器師如果誰想活著就必須展示出自己與眾不同的才能。蝠清論看著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死在面前,魂飛魄散一點不剩,他慌了、怕了……他施展出元尾教給他的混沌鍛器術後一鳴驚人,引起天仙們的爭奪,後來天仙夢落搶的蝠清論並帶他去了物化城。夢落提供給蝠清論最好的資源,甚至逼著他一路突破至地仙。再後來炎獸帶給蝠清論幾塊城磚,蝠清論一眼就能認出那是元尾曾經提過的回形紋!故意拖了幾年後,蝠清論說出回形紋的秘密,這讓炎獸驚喜異常。在炎獸眼裡,蝠清論成了一座巨大的寶藏,要不是元尾尚未除掉,他甚至會給蝠清論配備幾個天仙守衛!
“雖然已經突破地仙,但我永遠無法忘記自己所經受過的恥辱!我……”蝠清論抖動肩膀哭了起來,那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放肆,好像要用眼淚把自己所經受的恥辱統統沖刷掉!
元尾輕輕拍了拍蝠清論的肩膀,勸說道:“蝠師兄,跟我回去吧!”
蝠清論抬起頭,拒絕道:“不、我不能回去!今天見了師弟一面,讓我有了一個決定!之前,我一直拒絕相信師弟就是渲墨重生,可是我現在一直希望師弟就是渲墨。像傳說中的那樣肆意掠殺,殺死那些自以為是的天仙、殺死炎獸,一統三界!”
元尾苦笑著搖頭,“我並不想一統三界,我甚至不想做什麼界首。可是如果我不強大我就只能看著自己的親人朋友一個一個被人踐踏、誅殺,而我也只有落得個孤苦伶仃的下場……就像現在我必須殺死炎獸和章儀尚,因為他們活著就會威脅到羽鳶的生命……”
蝠清論緊緊拉住了元尾的手迫切的說道:“我聽炎獸說過,三界中各有一塊補天石,補天石中蘊含大量靈氣,這些靈氣足以讓一個天仙變得強大!炎獸甚至懷疑當年渲墨能成為三界第一人就是因為消耗了帝山界的補天石!燭陰界的補天石已經被雕琢九面神盾,這些神盾遇到一起就能合成補天石。我已經建議炎獸把那些神盾分給各個天仙,師弟只需要把神盾搶過來就能得到補天石!就能重新擁有渲墨的強悍!”
說著,蝠清論把手裡的神盾交給元尾,“這是紫霄盾,其他神盾在炎獸、晉堯、荊萬錦、夢落、章呦、關峨、宮春娘手裡,再加上師弟的神霄盾正好九面!”
元尾卻沒有接,“師兄,對於天仙來說那些靈氣沒有任何用處,渲墨也沒有使用帝山界的補天石。所謂補天石就是個雞肋,所以才被雕琢成神盾!而且紫霄盾在師兄手裡丟失,炎獸一定不會放過師兄……”
蝠清論心有不甘,問元尾道:“師弟,既然你已經突破天仙,是否已經像當年渲墨那樣不可阻擋?”
元尾不願騙他,只好解釋道:“如果全力一搏,或許我能誅殺炎獸、騷人。可是,那又怎樣?即使是當年渲墨依然無法與所有天仙抗衡。當年即使炎獸沒抓住龍母擾亂渲墨心思,他們依然能夠誅殺渲墨!沒有一個天仙能夠對抗三界,甚至對抗四五個天仙的聯手!”
蝠清論有些失望,他喃喃道:“我知道、其實我知道……其實炎獸也知道,所以他才把補天石看的那麼重……對了,師弟!當年那回形紋的秘密你查到了多少?為什麼回形紋會出現在燭陰界!”
元尾耐心解釋道:“那些回形紋在三界都有出現,最終目的是拘禁三界靈氣於一處,供一人使用。當年渲墨就是因為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在追查線索時殺了許多相關修仙者,沒想到卻激起激憤被聯手誅殺!”
蝠清論面露驚喜,問道:“三界靈氣最終匯聚到了哪裡?”
“燕郡城!”元尾嘆息道。
蝠清論臉上露出不可思議又恍然大悟的神情,他追問道:“到底是誰設計了這個陰謀?”
元尾望著遠方,黯然道:“一路追查下來,我曾經以為自己已經接近了那個答案。可是如今仔細想來,這所有一切怕是芰尚的佈局,或許她並不是陷害我,而是她想著自己突破天仙!有餘自身資質的限制,芰尚一直無法突破天仙,所以她拘禁三界靈氣做最後一搏!或許……她只是想陷害我……我不知道……”
“拘禁三界靈氣做最後一搏……這是怎樣的氣魄!對了,炎獸讓我將燭陰界的靈氣拘禁到驕陽城,我在這裡面做了一些手腳。師弟要是有什麼安排,只需要和我說……”蝠清論笑道。
元尾搖頭,“我要那靈氣有什麼用……如果師兄實在不想回去,一定要處處提防,炎獸脾氣暴躁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動了殺心……”
蝠清論點頭答應了,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而此時,鴉芙已經救治了喬一情、屋途,還把散開的帝山獵人重新召集起來。元尾開啟通往帝山界的蟻洞,不容置疑的將他們所有人趕回了帝山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