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草木巨龍呼嘯而至撞擊在紫晶城護陣上發出一聲地動山搖的巨響,可是護陣巋然不動。巨大的響聲依然讓紫晶城修仙者驚恐不已,他們大聲呼喊著:“帝山獵人攻城啦!帝山獵人攻城啦!”
木茴自然知道紫晶城固若金湯,憑藉三個人的力量要想攻入紫晶城至少需要幾天的時間!
“要攻城嗎?”木茴問道。
“可是看樣子,似乎翎劍和羽族帝山獵人並不在紫晶城裡!難道他們並沒有來過?”羽鳶擔憂道。
“翎劍師兄早已突破地仙,再加上他非凡的見識,說不定已經回到帝山界!”元尾說道,“既然這樣,我們還是趕往梧山城!屋途行事莽撞,怕是會吃虧!”
羽鳶雖然心有疑惑,卻也得從大局出發。眼看著元尾等人就要轉身離去,紫晶城卻城門開啟一條縫,飛出一個舞動四隻羽翼的修仙者。
“紫寒!紫寒!是你嗎?”那修仙者大叫。
羽鳶身體無來由的劇烈顫抖了一下,回過頭來。
白色羽翼的修仙者看起來已有四五十歲的樣子,她一身白衣、披著長長的紫色頭髮,雖然滿臉憔悴,雖然只有凝魂境的修為,但她無視木茴凌厲的目光、元尾身上傾斜下來刺骨的寒意,依然奮力站在了羽鳶面前。
“紫寒?”羽族修仙者溫柔的叫道,她眉目秀麗、彷彿就是一個衰老了的羽鳶!
望著這個陌生的修仙者,羽鳶顫抖著、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娘!”
“紫寒!”那修仙者猛地撲過來把羽鳶摟在懷裡,一連聲的埋怨,“不是叫你去帝山界躲著不要回來嗎?你為什麼不聽話!”
當年羽鳶的身體被燭陰獵人寧律擊碎,魂魄被拘禁為寧律的器魂。後來在紫魅的幫助下,翎凰、翎劍、翼凌霄、翼音白等人救下羽鳶的魂魄。為了給羽鳶找到一個合適的身體,翼凌霄和翼音白抓住燭陰獵人紫寒,誅殺了她的魂魄,她的身體也成為了羽鳶的身體……這其中的秘密即使是元尾也並不知曉……
羽鳶明白,眼前的修仙者就是紫寒的母親。只是這個可憐的母親並不知道,眼前活生生的女兒已經不是自己的女兒……
“我……”羽鳶猶豫著,不知道是否應該說出真相。
紫寒母親卻繼續說道:“我們四翼鳶向來被炎獸豢養,他們需要我們的羽翼來鍛造三界最精良的飛行靈器。當我們突破化神境後,我們唯一的歸宿就是被屠殺。這種宿命在我們出生的第一天已經註定,因為炎獸派人在我們身體裡種下豢獸環……”
“什麼是豢獸環?”元尾驚訝的問道。
“吼!”一聲狂獅嘶吼,紫寒母親身體四下崩裂,只剩下兩對潔白的羽翼飄在空中……
“娘!”羽鳶大叫著就要衝過去,卻被元尾摟在懷裡暴退百丈。
獅吼聲絕,一頭巨大的母獅幻化成天仙章儀尚!不知道什麼時候章儀尚和章呦已經來到紫晶城外!
“所謂豢獸環,就是我爹親自用他自己的狂獅鮮血淬鍊而成的血環,每一個四翼鳶出生的時候全身都會被種上豢獸血環。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些血環被深深融入四翼鳶的體內。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我們狂獅嘶吼,血環裡的狂獅鮮血就會沸騰,四翼鳶的身體和魂魄也就被炸裂,只剩下兩對羽翼!”章儀尚悠悠的解釋道。
十年前元尾從驕陽殿逃走,暴怒的炎獸對章儀尚大打出手,這讓章儀尚對元尾充滿了刻骨的仇恨。看著元尾臉上的憂鬱,章儀尚有種莫名的暢快。
“據說,紫寒被她的母親斬去一對羽翼,化妝成普通羽族後跟著燭陰獵人逃去帝山界。可惜這個秘密被翼凌霄、翼音白髮現,於是他們把她抓住送給了翎劍。之後,紫寒的身體也就成了羽鳶的身體!”章儀尚慢條斯理細細解說,“翼音白實在有遠見,可惜境界太低……嘖嘖……”
章儀尚將懸在空中的兩對白色羽翼拿在手中,仔細打量了一會後卻將其扔在地上,“這樣的羽翼實在低劣,我看好的只有一對,那就是羽鳶天仙身上的那對金色羽翼……哈哈哈……羽鳶天仙,我想你身上血肉應該有些沸騰,如果我再一次吼叫,或許三界中再也沒有羽鳶天仙,只有一對絕世羽翼了吧……哈哈哈……”
章儀尚說的似乎沒錯,剛才的那聲吼叫之後,羽鳶的身體已經如同一件歷經歲月的瓷器,肌膚上出現了細細的碎紋。羽鳶這才明白,自己身上那一圈又一圈的血色圓環竟然是炎獸的豢獸環。那些血環長在血肉裡滲透到骨頭上,以至於元尾都認為那是生來就有、不可祛除的一部分。
察覺到懷裡羽鳶的顫抖,元尾把她摟的更緊。
“這豢獸環似乎只受狂獅的控制?”元尾問道。
“這豢獸環其實只受我和我爹的控制!”章儀尚笑道。
元尾揮手擊出一個通往帝山界的蟲洞,將羽鳶和木茴推入其中,他看著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這才笑道:“那我就殺了你和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