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元尾搖著頭道:“我明明聽到她在我耳邊說愛我!”
“嘔!”木茴伸著脖子做出乾嘔的樣子,又說道,“曲清怡是一團雲啊,那種高高飄在半空中的天仙我哪裡能看得到!說不定剛才那陣風早已把她給吹走了!”
“有風嗎?”元尾突然慌亂起來。
木茴後悔的拍打著自己的嘴巴,糾正道:“呸呸呸,看我這嘴,淨說胡話!哥哥,剛才沒有風,沒有風呢!哎呀……哎呀……”
沒等木茴說完,元尾背後的龍翼再次張開,一團雨氣氤氳成雲,將祝河河畔的所有帝山獵人包在其中。虛空震動,元尾竟然帶著兩百多帝山獵人施展縮地術傳送而去,那去的方向正是輕風吹過的方向!祝河河畔除了一地蟲族的殘屍再無其他!
身處元尾的雨雲裡,翎劍等人並不好受。濃重的溼氣打溼了所有人的衣衫、頭髮;混亂的虛空讓所有人沒了上下、前後、左右的方向,有的人頭朝下、有的人橫著、有的人斜著,兩百多人彷彿身處一個廣袤無垠的空曠半空,空曠到讓人心生孤獨。然而這一切並不讓人難以忍受,難以忍受的是時時刻刻迴盪在虛空中的元尾的聲音。
“曲清怡,你等等我!”
“曲師妹,我懂得了,我明白了,我知曉了!”
“清怡,你不要生氣,以前都是我不對!”
“師妹,我不該忽視你的感情,這都是我的錯!”
“曲清怡,你不要再躲著我,好嗎?”
……
翎劍等人聽得稀裡糊塗,他大聲詢問羽鳶道:“曲清怡是誰?元尾到底怎麼了?”
羽鳶罕見的心煩意亂起來,她瞪了哥哥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元師弟病了!他中了曲清怡的毒!”
而屋途似乎已經想到了其中的奧秘,他毫無顧忌的大聲吼道:“爹,你可不要降了自己的身價去討別人的喜歡!你有我木茴娘、羽鳶娘、聶娘、谷娘還不夠嗎?那個曲清怡棄你不顧一定不會是個什麼好人……”
不管翎劍還是屋途說什麼做什麼,元尾只是自顧自的喃喃說著。
幾息過後,突然聽到元尾自語道:“咦?風停了!”
隨之雲霧散開,龍翼裡圈出的那個封閉空間頓時消失,兩百多帝山獵人亂七八糟的跌落在地上,儘管只是短短几息,他們已經被元尾的錯亂虛空折磨的不成樣子。翎劍狼狽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身處之地是一個人煙稀少的凡間小鎮,街道上隨處可見的塵土、汙物沾染了衣衫,這讓他有些憤然。
屋途率先發現元尾站在最高的房頂,四下搜尋。
“爹,你和我說說那個曲清怡到底是怎麼回事?”屋途雙手叉腰,朝著元尾大聲質問。
“屋途你給我閉嘴!”木茴手裡提著那個犀首龜甲蟲的腦袋,狠狠一腳將屋途踢到在地,“你要膽敢再提曲清怡三個字,我就扒了你的老虎皮!”
屋途一臉委屈,“娘,我還不是在替你出頭!”
木茴不去安慰屋途卻懊惱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都怪我嘴賤說什麼曲清怡是一朵雲,說什麼被風吹跑了。哥哥這是追著風在找曲清怡呢!只是不知道哥哥要追著風跑出多遠才罷休!”
正如木茴擔憂的,元尾站在房頂因為風的停止而悵然,“清怡,你不願意出現在我眼前是因為恨我嗎?”
像是回應元尾,幾片樹葉打著旋從他眼前飄過,似乎有輕風又起。
元尾眼前一亮,龍翼再次出現,帝山獵人再次身不由己的深陷雨雲中。
幾息之後,龍翼收起,翎劍等帝山獵人跌落在一片綠草坪裡……
屋途從草地上爬起來,他同情的看著元尾,問木茴道:“依孃的說法,我爹這是跟著風的方向尋找那個曲、曲、曲什麼,似乎是找不到不罷休?”
木茴收起手中犀首,憂心忡忡的點頭,“你爹每次犯病,要折騰到他自己靈力耗盡為止。然而我最擔心的,卻是你爹被那個姓曲的別有用心的控制……哎呀,風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