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光的木板拼成的地面泛著幽光,低垂的帷幔層層疊疊,地上灑滿花瓣,一種暖暖的幽香撲面而來,元尾瞬間紅了臉。
“這大殿就是一張大床,我喜歡隨處可以坐、可以臥,可以醒著也可以入睡!仙畿城十二座天仙宮,每座都是那麼狹窄。而且那木床太軟,躺在上面像是懸在半空,總是不能放心的入睡,所以我不喜歡。”谷橫刀解釋說。
元尾腹誹不已,“我站在這裡,難道就是站在你們兩人的床上?我要是席地坐下,難道又是坐在你們的床上?如果我躺下了……”然而,這話元尾無法說出口。
“來來來,不如我們席地而坐,痛飲一場?”谷橫刀摟著針女坐在了大殿中央。
元尾不敢往深處去想,他一屁股做了下來,認真的望著谷橫刀,問道:“騷人逼宮,前輩打算怎麼做?”
谷橫刀在針女屁股上捏了一把,吩咐說:“去跳舞助興!”
針女在兩人面前翩翩起舞,那綠色裙衣隨風起舞遮不住她全身的白皙。谷橫刀看得心花怒放,元尾卻不知道眼睛應該盯在哪裡。
侍者彎著腰,躡手躡腳的送上美酒,谷橫刀和元尾獨斟獨飲,也算快活。
“當初穀穗兒傷重回來,其實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在我與康悠的庇護下,穗兒一定會安然突破天仙境!可是後來你來了,我想等你見到穀穗兒的慘狀一定會離她而去!畢竟就連我這個父親也不願意靠她太近。如果你那樣做了,穀穗兒將會得到解脫。所以我放任你進了彩雲城,放任你見了穀穗兒。”谷橫刀說著,大口喝下一罈子的美酒,又說,“可是誰知道你竟然還能守在穀穗兒身邊!而且讓她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這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讓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的控制範圍!所以現在我很被動!說實話,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做!”
“前輩是怕穀穗兒因我被殺而傷心?”元尾問。
“不錯!”谷橫刀讚許的看著元尾說,“我與康悠斬斷情絲兩看相厭。但穗兒始終都是我的心頭肉!你在穗兒心中地位太重,無論你怎麼死都會讓她一蹶不振!”
“我會勸她的!又或者,我能不死?”元尾認真的說。
“不死?哈哈哈!”谷橫刀笑得一口酒噴了出來,“你怎麼可能會不死?除去騷人、除去我與康悠,昊陽界九大天仙齊聚彩雲城,又有誰能保你不死?你不會幻想著我與康悠會站在你這一邊吧?你知道嗎,陪伴了渲墨一生的芰尚也來了,就在彩雲城正門之外!你會幻想她是為了救你而來嗎?”
“她也來了?”元尾下意識的往彩雲城大門方向望去。
“她當然會來!在知道你侵入昊陽界,是芰尚提出建議發動整個昊陽界來找到你、誅殺你!昊陽界所有修仙者都曾聽說,對於你元尾,芰家的態度只有一個,那就是就地誅殺!”谷橫刀說。
“她有這樣說?”元尾有些失神,“那是因為當年她對渲墨誤會太深!不,是三界所有修仙者對渲墨的誤會太深!”
“誤會?你說渲墨屠盡三界只是個誤會?”谷橫刀驚訝的問。
“當然!當年三界只知道渲墨髮狂,卻從不想他為什麼發狂!”元尾長身而起,“其實,當年渲墨髮現有人拘禁了三界所有靈氣匯聚一處,於是暴怒斬殺了參與其中的那些修仙者,這才引起眾怒。渲墨狂傲,不屑於向三界解釋,三界愚昧,又看不到渲墨的苦心!難道這還不算是誤會!”
谷橫刀扔了手中的酒罈,驚訝的問:“有人拘禁了三界的靈氣匯聚一處?是誰敢如此狂妄大膽蔑視三界、奴役三界?那靈氣最終匯聚到了哪裡?”
“匯聚到了燕郡城!”元尾說。
“燕郡城?!渲墨與芰尚當年的安樂窩?!哈哈哈!有誰會將三界的靈氣匯聚到燕郡城?那當然是渲墨自己了!”谷橫刀又笑。
“哼!笑話!當年渲墨在三界中是什麼地位?昊陽界的騷人、燭陰界的炎獸被他肆意*卻敢怒不敢言。作為三界第一天仙,渲墨需要拘禁三界靈氣?”元尾暴怒。
谷橫刀啞口無言,他自然已經想到元尾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當年的渲墨根本無需搜刮三界,那麼,肯定是有人拘禁了三界的靈氣在陷害渲墨!
谷橫刀這樣想,元尾也這樣想。
“在我踏上昊陽界後,在我屠盡飛泉城、赤爐宗後已經明白,當年陷害渲墨的並不是別人,而是騷人!因為騷人指使赤爐宗鍛造城磚修建各修仙聖城,昊陽界修仙聖城的靈氣早已被拘禁傳送到了仙畿城!”元尾解釋說。
“真的?”谷橫刀極其震驚。
“當然!谷前輩要是不信不如去看看橫刀宮的地基裡有沒有一種銘刻著回形紋的城磚?那正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彩雲城的靈氣早就被人拘禁,暗暗傳送到了仙畿城。前輩一家以及彩雲城修仙者所吸納的靈氣只是別人用剩下的殘渣而已!”元尾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