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芰家仙資居獨掌一方的掌櫃,芰三有著不同凡響的精明和幹練,不出一個時辰一輛巨大的馬車拉著各種仙資透過燕郡城傳送站傳送到了墨竹山。
馬車之上坐著元尾等人以及芰家的兩個心腹夥計。
墨竹山是一個十分奇特的地方,雖然整個山體最高處也就一兩百丈的高度,奇特的是漫山遍野生長了一種十分罕見的竹子。那竹子通體黑色,像極了文人墨客宣紙上畫出來的墨竹,因此得名墨竹山。
在墨竹山山頂,一塊十幾丈高的巨石高高聳起,巨石頂上就是這附近唯一的傳送站。
光華閃爍,還沒等元尾等人完全顯示了身影就聽到有獸的咆哮以及人的怒吼:“有人來了!都給我看好了,要是來的是陌生修仙者,不管是不是昊陽獵人都給我殺了!我們帝山獵人可不是吃素的!”
哪有這樣的帝山獵人!
木茴大怒,她木杖揮動,地面上出現了一圈又一圈的金色年輪,年輪層層疊疊閃著金光向外推去,那仙境的力量毫無壓制的向外宣洩,如驚濤海浪一樣。
“木茴住手!”元尾大驚,他一把將木茴摟在懷裡。即使如此,那殘餘的力量依然將傳送站外守候著的修仙者全部掀翻道墨竹山之下。
“為什麼不讓我殺他們?”木茴眨著眼睛不解的問,“他們是誰?”
而在墨竹山下一聲虎嘯出來,緊接著一頭一丈多高、兩丈多長的玄虎從山下撲了上來。玄虎盤踞在一塊巨石上呈下撲之勢,他怒吼著:“你們是誰?是不是昊陽獵人?”
“屋途?”元尾蛇杖敲了敲腳下問道。
“額?”玄虎舉著巨大的虎掌愣住了。
“殺啊!殺死昊陽獵人!”山下衝上那群獸族修仙者,也都是一些年輕莽撞之輩。
“吼!退下!”玄虎衝著獸族修仙者怒吼一聲,而後化成一個強壯魁梧的青年漢子,那可不就是屋途!
幾十年不見,成了獸王的屋途依然是原來的模樣。
“爹!”屋途衝著元尾裂開大嘴笑了,卻並不上前拜見。
“真的是小老虎?”木茴倒是歡快的跑到屋途身邊左右戳著他渾身凸起的筋肉好奇的看個不停。
“娘!”屋途左右躲閃著,笑道。
看著自己手下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屋途十分不高興,他鄭重的指著元尾大聲介紹,“這是我爹元尾!帝山獵人可是他一手締造!你們的祖宗!”
屋途躲開木茴的木杖,指著木茴狼狽道:“這是我娘木茴,仙境!”
他又指著元尾身後的白欒,再次大聲介紹:“這是我叔白欒!帝山界第一智者!”
那些年輕獸族備受鼓舞,他們揮舞著各色靈器狂吼亂叫,一片喧鬧。
或許是因為斷雲記憶作祟,或許是因為與閔雨有過難忘的交情、或許是曾經帶著屋途艱難的渡過幾十年,對於這個莽撞的獸族元尾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牽掛。他無奈的看了看身後的白欒,抱怨著:“師兄,帝山界裡我最放不下的就是屋途,所以想要把他囑託給你。有師兄護在屋途身邊,獸王山總不會斷了傳承……唉,哪個獸王不應該在鹿吳城運籌帷幄,竟然帶著一幫半大小子跑到墨竹山殺昊陽獵人?這是獸王該乾的事嗎?”
屋途自然聽到了元尾的囑託也聽到了元尾的抱怨,他再也顧不上歲月增長帶來的矜持連忙問道:“爹放心,獸王山鹿吳城有白九嬌姑姑坐鎮,她也已經突破化神境!還有啊,你這不是來看我的?白姑姑整天唸叨你呢,你這是要去哪裡?我也去!”
想著白九嬌已經安然脫險,元尾心中多了一絲寬慰。但他還是冷冷一哼,在他手中多了一把金色巨斧,那正是當年獸王斷雲臨死前託付他交給屋途的長斧。
長斧在元尾手中重重一磕,尾端碰觸到腳下山石發出一聲轟隆巨響。也就在同時無數金色玄虎虛影咆哮著閃現。那虛影如同實質,在墨竹山山頭狂奔。
千萬金色玄虎肆虐,墨竹山山頭無人敢動,生怕被玄虎傷了身傷了魂。元尾將當年自己所見的功法這樣教給屋途,也算了了斷雲的一個心願。
幾息之後,元尾收了金斧,那些玄虎的影子也消失不見。
“這是獸王巨斧,用它給我好好守住獸王山!”元尾將金斧扔給屋途,認真叮囑道。
“爹,我想跟著你走!幾天前我們聽說你從火垢山地裡回來的時候高興地差點瘋掉。白九嬌姑姑罵你把她遺忘在了獸王山上,說要把你捆起來吊著打!其實、其實我是想去找到你給你通風報信的!”屋途慌亂的說著。
“屋途,你大了,又做了獸王,那就該承擔起該承擔的責任。跟著白師兄去吧!”元尾看了看屋途又看了看白欒,催促道。
“爹、你沒死我做什麼獸王?你要去哪裡啊?娘,你說話啊!”屋途被白欒拉著離開,依然不甘心的回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