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滾滾,聶幽蘭一行馬不停蹄的風雨兼程,天下之大何處才是他們的歸宿?聶幽蘭並不知道,聶騰也不知道。
風潤冬曾建議他們逃亡南蒙荒原,那裡地廣人稀總歸能找到個安全的角落捱到聶幽蘭恢復到原來的境界,聶幽蘭卻拒絕了。
聶幽蘭堅持要去兩季山,她說,元尾或許就在兩級山的某個山谷中等待著她的到來……
一行人拗不過固執的聶幽蘭,也就順著她的意思一路向北而去。
芰家送給聶幽蘭的絨毯實在是件寶物,它將幾個人的靈力遮蔽的嚴嚴實實。在普通修仙者看來,一行人就是凡間的大戶人家趕了普通的馬車趕路而已。
一個月以後,聶幽蘭等人來到銀黛河南岸。
銀黛河早已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隨著魚王白鱘和烏年相繼被燭陰獵人誅殺,銀黛河已經沒有了那份看不見的神秘。
河上幾艘新建的小船來回穿梭,不斷的運送著來往的凡人。
不久前的那場仙人大戰摧毀了對岸的魚王埠,魚王埠的凡人們卻死傷極少。當初魚王白鱘一個巨浪將他們捲入銀黛河,原本就是想要救他們免於仙人之戰帶來的無妄之災。
順著銀黛河漂到百里、千里之外的人們聽說元尾逝去、燭陰獵人退走於是紛紛遷了回來,畢竟故土難離。
聶幽蘭一行正遇到了回遷的凡人們。
“老哥,你們是要渡河嗎?”一個船伕看著聶騰等人停在碼頭,於是主動問道。
“是啊,我們要去魚王埠。”聶騰解釋道。
“你們不像是魚王埠的鄉民啊,我小皮臉可是土生土長的魚王埠人,怎麼覺得你們那麼面生呢!”那船伕小皮臉也是個囉嗦人,自個說起來沒完沒了。
“我們不是魚王埠人,我們只是經過魚王埠。”聶騰耐著性子繼續解釋。
“啊?那就更奇怪了。魚王埠是最北的一個鎮子,再往北走可都是些偏遠小山村,最北邊就是兩季山。我看你們幾位都是大戶人家的老爺夫人,你們去那些偏遠地方幹什麼?你們不會是走錯了方向?”
小皮臉東問西問就是不讓他們上船,這讓聶採十分惱火,“你這多嘴的凡人,難道看我們是外地人就不願意渡我們過河嗎?!”
小皮臉嚇了一跳,當即賠罪說:“不敢不敢,我這就渡你們過河。不過,你看我們這裡都只是些小船,馬匹勉強可以渡河,馬車就沒有辦法了……你要是非得把馬車也運到魚王埠,那就得等我去下游借了大船才行。”
聶騰咬牙道:“算了,馬車不要了。”他吩咐風潤冬和秋桐攙扶著聶幽蘭走下馬車、踏上渡船。風潤冬不忘將車上絨毯披在了聶幽蘭的身上。
小皮臉仔細的打量著聶幽蘭等人,實在搞不清楚他們的身份,又不敢多嘴,只好把諸多疑問生生憋在自己肚子裡,憋得牙齒髮癢。
僅僅一天之後,繁忙的小皮臉在銀黛河南岸碼頭又遇到了一夥怪人。那些衣著鮮亮、騎著高頭大馬的年輕男女並不急著渡河,而是一一盤問起船伕來。
“你們有沒有見過一群陌生人?其中有個年老的十分魁梧、還有個中年男的喜歡附弄風雅,對了,與他走的近的是個中年少婦,那少婦半個臉上全是黑色疤痕十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