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是受了風寒?”元尾問道。
白鱘卻擺了擺手,“小瘸子,你不該回來啊!”
元尾一愣,“師父這話是什麼意思?”
“燭陰獵人到處找你,第三界修仙者也到處找你,就連那些愚夫凡人都盼你早死,此時你來到魚王埠,帶給魚王埠的只有災難啊!”白鱘並不避諱,看來他早已知道元尾的身份也洞悉天下的形式。
白欒當下警覺,“你果然是修仙者!”
能夠保持自己容貌百年不變,白鱘自然是一個修仙者。只是他身上毫無靈力波動,元尾等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境界。
白鱘冷笑一聲,“我當然是個修仙者,幾千年來就是我在銀黛河裝神弄鬼騙點雞腿吃!誰知道今天被個猴子敲了一悶棍!”
說著,白鱘從被褥裡掏出一條雞腿吃了起來,那雞腿赫然就是船伕老劉祭奠河神的祭品!
白欒一陣無語。
元尾啞然失笑,誰知道那河神竟然是白鱘!只怪當初自己只是凡人無法察覺師父的真正身份!
“師父,那魚王埠的名字也是因師父而來吧!”元尾問道。
“當然!”白鱘傲然挺胸,“我與烏年在銀黛河修煉幾千年,是銀黛河裡的陰陽魚王!這魚王埠的名字正是我與烏年定下來的!這魚王埠就是我的魚王埠!”
“原來如此!”元尾恍然,“師父放心,見過師父後我就離開魚王埠,絕不給魚王埠帶來麻煩!”
“唉,來不及了!在銀黛河時我就阻攔你不要踏入魚王埠,可是你偏偏不聽還指使猴子打我!唉……我這千年魚王埠算是完了……要怪只能怪我眼瞎,怎麼當初就收了你這麼個敗家徒弟!”白鱘唉聲嘆氣,彷彿那被河水泡過的雞腿已經絲毫引不起他的興趣。
白鱘對元尾的漠然讓鳩季十分不悅,她一叉挑飛屋內一把只有三條腿的椅子,吼道:“你這小雜魚,元尾大人是帝山界的唯一希望,難道你不應該為保護大人的安危而腦肝塗地嗎?”
白鱘雙眼一瞪:“什麼希望不希望的?什麼帝山界還是第三界與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只知道小瘸子活著燭陰獵人就不會走,我只知道你們來魚王埠魚王埠就會面臨滅頂之災!”
鳩季更怒:“你可以沒有希望,你可以不要尊嚴,可是燭陰獵人想要殺你時你會引頸而待嗎?”
白鱘對鳩季的憤怒不屑一顧:“滔滔萬里銀黛河,有誰能在這裡殺得了我!我不和你們吵架,我看著你們就煩!死瘸子!”
元尾十分尷尬,初入魚王埠的那份溫情蕩然無存。他再次朝著白鱘拜了一拜道:“師父不必生氣,我們這就走了!”
白鱘卻阻止他道:“走?你還要去哪裡?兩天前鎮子裡來了四個燭陰獵人,他們全部是化神境修為!四人分別把守了東西南北四個方位,你能走得了?”
白欒駭然,“你說的是真的?”
白鱘見他吃驚的樣子倒是十分開心:“怎麼?終於知道害怕了?我說的當然是真的,就在你們踏上魚王埠時,鎮守鎮南的那個燭陰獵人就混在人群裡!你們這些境界低淺的小輩有眼無珠,還以為他只是低賤的凡人!”
元尾確信白鱘所說不假,這種實力對比之下要想安然離開實在等同於痴人說夢。
“大不了與他們大戰一場!”元尾傲然道。
“魯莽!”白鱘怒拍床頭罵道。
“那師父有什麼辦法?”元尾問。對於白鱘元尾始終有著發自肺腑的尊重,要知道白鱘才算是他的第一個人生導師,而且他知道,這個師父向來都是言語刻薄,內心卻十分善良。
“他能有什麼辦法?”鳩季譏諷道:“你沒看你師父一直躲在被窩裡發抖嗎?我覺得他想把我們纏住,好讓人去給燭陰獵人送信!”
“放屁!”白鱘抖動被褥,一股巨大氣浪將鳩季擊出屋外!
鳩季本來就是凝魂境修為,白鱘隨手就能將她擊退,這隻能說明白鱘的境界遠遠高於鳩季!
白鱘扔了雞腿從被窩裡鑽了出來,此時的他穿了身半截的白色衣褲,那白色潔淨無瑕,與油膩膩的髒被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你們都給我在這裡等著,等我人手湊齊了去把那四個燭陰獵人殺了再做打算!”白鱘吩咐道。
白鱘要殺四個化神境燭陰獵人!
“師父在等幫手嗎?”元尾問道。
“我與烏年只能對付兩個燭陰獵人,你們能夠安然逃到這裡必定有人暗中保護。那人大約也要現身了!如果來的只有一人,我這魚王埠肯定保不了,如果來兩個人,說不能還有五成的希望!”白鱘負手站立窗前喃喃自語,像是回答元尾的疑惑又像是自我分析。
有人在暗中保護自己?元尾也能有過懷疑,可是限於自己的境界,他根本無從察覺。那人是誰?是什麼境界?他又為什麼要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