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司徒蜒,化神境。據說他最願意幹的事是像長舌婦一樣打聽、散佈小道訊息,這一惡習耽誤了他境界的提升導致幾千年以來一直停滯在化神境……”芰三道。
“哈哈哈!”白欒手中的那幾根虯根樣的觸鬚突然像抹了油一樣從他手中滑走幻化為一個極其猥瑣瘦小的土黃色男修仙者,他狂笑著說道,“芰家果然名不虛傳,竟然連一個小丫頭都能看出我的來歷!小丫頭好細嫩呢,要不是摟在懷裡心神不寧爺爺又怎麼會讓你們追上!”
看著司徒蜒衝自己擠眉弄眼的猥瑣樣,芰三當即氣紅了眼。
“敢欺負我師妹!”一頭巨大的野豬橫衝直撞而來,那氣勢足以將司徒蜒碾壓成泥。然而司徒蜒卻冷冷哼道:“我可不喜歡什麼野豬,又髒又臭還死肥!”話音未畢,他寬大的袖管裡突然鑽出幾條土黃色觸手將野豬纏住又狠狠甩出幾十丈外。
司徒蜒速度實在太快,元尾和白欒根本無暇阻攔他對寶藍的襲擊,好在寶藍皮糙肉厚根本不在乎那一跤之痛。
“不管你是誰,只要你是燭陰獵人那就得死!”元尾放開懷裡的芰三揮舞蛇杖道,幾十條墨色巨龍吟唱著撲向司徒蜒,在墨龍簇擁下元尾手持蛇杖帶起巨大綠色骷髏光影同時砸向司徒蜒。
司徒蜒哈哈大笑,無數條觸手湧出將迎面而來的墨龍一一擊碎,但是卻被蛇杖擊在身上踉蹌著後退了幾十步。
“你就是渲墨?徒有虛名罷了!此次第三界之行不僅誅殺了所有化神境修仙者還能順便誅殺渲墨,炎獸老仙的福氣啊!”司徒蜒笑道。
“我是元尾!而這裡是帝山界!”元尾怒吼,蛇杖尾端閃著寒光緊隨司徒蜒而去。
“好好好!你是元尾!你的大名在我們燭陰獵人中早就傳遍啦!據說你還隨身帶著炎獸老仙的神霄盾,你身後揹著的那灰撲撲的大石鍋就是神霄盾吧!”司徒蜒不慌不忙,在他身下無數只腳一起移動讓他始終距離元尾有足夠安全的距離。
“神霄盾是炎獸的?他的胃口可真大!”元尾麟翼振動再次加快了速度。
“當然,神霄盾是炎獸老仙的,燭陰界是炎獸老仙的,第三界是炎獸老仙的,還有那昊陽界最終也將會是炎獸老仙的!”司徒蜒詭異一笑,“這話是炎獸老仙說的,至於是真是假我道無從知道。不過我能確認的是這瀑澤叢林是我的,你們要找到那個寧律、你們要去鹿吳城沒有我的同意萬萬不可!”
司徒蜒話音未落,一根巨大的黑色木棍從他身後當頭砸下,他那瘦小的身體被深深砸入地下泥土裡。緊接著一隻巨大的毛手深深插入泥土將半死的司徒蜒抓了出來。一隻巨大白猿蹲坐在叢林間,瘦小的司徒蜒甚至比不上白猿的一根手指。
“你說這瀑澤叢林是你的!”白猿獰笑道。
“當然!”司徒蜒無力的抬起頭道,神色裡竟然沒有半點恐懼。
白猿一手撕裂司徒蜒的身體,一手從腰間取出一顆白色顱骨接滿司徒蜒的鮮血仰首飲下道:“這瀑澤叢林是鹿吳城的!”
司徒蜒碎裂的身體在地上扭曲抽搐最終變成兩截三尺多長的大蚰蜒,白欒冷笑著將白了顱骨遞給元尾道:“區區一隻蟲子也敢誇海口,大人嚐嚐這血酒是否也像它一樣狂妄暴躁!”
“師兄別喝那髒血!”芰三遠遠的看著失聲叫道,“你要喝了我可就不理你了!”
元尾略一遲疑伸手推開了白色顱骨,他的手指快速變得彎曲、細長,大片龍鱗如繁花綻開一樣鋪滿了手背手掌。元尾手掌在那兩截蚰蜒軀體上輕輕拂過,一個清晰的土黃色蚰蜒虛影出現在軀體上。
那蚰蜒虛影並不強大,那樣子只有凝魂境的修為,被元尾一把抓住之後竟然數次掙扎而無法脫身。
元尾看著掙扎的魂影嘴角竟然留下一絲口水,“我更加樂意品嚐這魂魄的味道!”說著,元尾將蚰蜒魂影送至口中大快朵頤起來,完全不顧魂影的哀嚎。
白欒目瞪口呆,那半杯鮮血灑落在地也沒有察覺。而芰三更是以細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道:“還不如喝那血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