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不停,恍惚的閃電忽而明亮忽而消失,遮天谷谷底已經有了沒過腳踝的積水。被擊上天空的元尾展開鱗翼,穩穩的落了下來。
“即使讓你突破了凝魂境,你依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青藤子顯了遮天藤的本體,更顯了藤人的魂魄。
像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又像是在面前顯示自己的威力,藤人悶聲吼道,“別煮藥了,先殺了這條墨龍!”
藤人話音未落,那巨大石鍋下面燃燒著得古藤竟然一一熄滅,接連從鍋底爬了出來。這些古藤竟然也是青藤子的分身!每個分身足有凝魂境中期的修為!只是那些古藤在鍋底已經燃燒了太久,有的只剩下半邊身體,混合了泥水更加醜陋可怖。
每一根古藤就是一個分身,足有八個分身圍成一個巨大的圓陣將元尾圍在其中。每個分身全都顯了遮天藤的本體,滕根入地,藤蔓纏上天空。一個巨大的球狀囚籠將元尾鎖在其中!
八個分身的魂魄連同青藤子的魂魄混合在一起直撲元尾。
元尾毫不畏懼,蛇杖舞動,杖頭千歲銅鍛造的盔甲如千鈞之錘,捲起呼嘯的勁風;杖尾如矛般銳利,連連刺穿青藤子的魂影。青藤子雖然受傷,卻毫不畏懼,憑藉著接近化神境的修為強行壓制著元尾。
藤蔓囚籠越縮越小,無數根藤蔓纏上元尾的身體,幾個藤人魂影抓了應龍魂影的脖頸、四肢甚至爬上了那巨大的鱗翼。
元尾開始掙扎,他的靈力一點點枯竭,龍吟開始沙啞。碩大的墨龍頭顱偶爾能夠衝破藤蔓囚籠,像是溺水一樣無力拼命掙脫,下一息卻又被藤人拉回囚籠……
“我去救大人!”毛喃恢復了些許靈力,著急的想要衝過去。
水楚人卻把她攔了下來,“你去只是白白送死。再說,渲墨已經醒來,要想殺他,青藤子還不夠格!”
羽鳶卻趁機將石鍋中陷入昏迷的三人救了出來。
“和煦之風!”
羽鳶轉動靈輪,慢慢治療著,半柱香過後,三人先後醒來。
其中一個攏起貼在臉上的長髮,十分訝異道,“師妹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遮天谷中?”
羽鳶卻更加驚訝,因為眼前之人與元尾一模一樣!一樣狹長的眼睛、一樣精緻的五官,唯一的區別在於他那凝魂境五週天的修為。
“你、你、你是誰?為什麼和我的元師弟一個模樣?”
“我?我叫青橈,青丘宗宗主!這是我的師妹木茯。師妹的師弟又是誰?”青橈說著扶起身邊的女修仙者。那女修仙者身材高挑,酥胸高隆,溼透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勾畫出誘人的曲線。她瘦瘦的瓜子臉、細眉、大眼、俏嘴唇,五官極致的清秀。膚色是那種淡淡的褐色,可惜臉上密佈銅錢大小的麻斑。
青橈對木茯極好,兩人相互攙扶著四下打量,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青藤子正在對付的是誰。
其實,當初青藤子抽取了元尾和木茴的一絲魂魄,又取了自己身上的分枝作為靈體塑造了兩個全新的修仙者,併為他們起名為青橈和木茯。在青藤子的計劃中,青橈和木茯必將和自己的眾多分身一樣,成為自己可以控制的附庸。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青橈和木茯太過於出眾,兩人在極短時間裡突破至凝魂境,並且產生了脫離自己控制的意願!
這讓青藤子十分憤怒,再加上其時正是他突破化神境的關鍵時刻,於是他就將兩人加上雲異當做藥材想要煉製一鍋良藥。
“你就是青丘宗宗主?原來如此,怪不得青丘宗弟子都誤認為元尾師弟是他們的宗主!”羽鳶恍然大悟道,“可是,你們兩個為什麼如此相似?!”
“元尾來了?”木茯眼中突然閃爍出奇異的光彩。
“哼!他來了最好。都說他是渲墨重生,帶給第三界的只有毀滅!要是我能逃離遮天谷,我一定要親手擊殺他!”青橈冷哼一聲。
“我猜,你就是元尾提到的那個取自他一絲魂魄造就的那個青藤子分身吧!今天你能逃出那口石鍋,可全是拜元尾所賜。你要擊殺他,只需在這等著他擊殺青藤子後才行!”水楚人冷笑道。
青橈和木茯這才知道,與青藤子廝殺的正是元尾。
“木茯,這青藤子被元尾糾纏,怕是一時抽不出身了,不如我們現在就逃了。省的一會又被青藤子抓住。”青橈輕聲道。
木茯卻不同意,“師兄,要是青藤子不死,我們又能逃亡哪裡?不如我們就在這裡等著,要是元尾師兄僥倖擊殺青藤子,我們也算真正沒了後顧之憂。”
青橈卻憤怒了起來,“元尾元尾!我就知道你整日裡想著元尾!可是,你連他的樣子都沒見過,而且他也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又為什麼對他念念不忘!”
木茯輕輕搖頭,“我並不是對他念念不忘,只是在我的心底最最深處,有種對他極其信任和依賴的感情。在某種程度上將,你我只是元尾和木茴的分身。如今元尾本體就在眼前,我怎麼能夠不去看他一眼?聽他說上一句話?”
青橈輕輕拭去木茯臉上的淚滴,疼愛的說道,“幾十年前我們只是他們的一絲魂魄,而如今我們已經成為完整的修仙者。我們已經與他們不同,木茯何必在這事上糾結!”
青橈拉了木茯踏上飛行靈器急匆匆離去,而水楚人等人根本無暇顧及兩人,因為青藤子已經將元尾逼到了絕境。
碩大的藤蔓囚籠已經縮小到不足兩丈,無數枝條被蛇杖擊為碎片,又有更多遮天藤生長著攀爬上來,囚籠滾動,只聽到裡面砰砰撞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