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尾讓穀穗兒幫忙找了個藉口便飛也似得離開了夜啼宗,他想回到六穀高原,他想立刻就回到六穀高原。
六穀高原。
絕壁雲梯上早就沒了守城與攻城計程車兵,甚至沒了尋常的百姓,空蕩蕩的殘留了幾個殘破的盾牌、幾支沒了翎羽的箭頭。更有很多地方,就連那雲梯都有塌陷。對於凡人來講,六穀高原或許真的將要成為無法攀登上去也無法走下來的、與世隔絕的地方!
腳下飛劍暴漲到一丈多長,帶著元尾發出嚶嚶嗡嗡的嘯聲直升千丈,寧氏皇族在下店村修建的各種防禦工事出現在他眼前。
寧氏確實有著非凡的手段,這或許是他們能夠統治桑壟帝國千年的原因所在。短短几個月時間裡那城池已經完全竣工。只是,那剛剛竣工不久的城牆、房屋大多已經是殘垣斷壁。
“有人在嗎?”元尾大聲問,焦急的聲音隨風送出很遠很遠。
卻沒有一個人回答。
寂靜裡,山風吹起幾塊碎布,元尾能夠認出,那是翎箭死士爆體後殘留的皮革。
元尾更加心慌,他一路風馳電掣的降臨上店村,同樣,那無比熟悉的小村莊也是房倒屋傾的慘敗模樣。元尾顧不上再去隱藏自己的身份,他怕自己跑的太慢,甚至化成玄虎的形狀一頭撞開了那兩扇虛掩著的木門,“爹!娘!”
依然沒有人回應。
“爹!娘!你們去串門了嗎?”元尾喊著,淚流滿面。
可是他走遍了所有人家,不僅是李福來老兩口,元尾所熟悉的老村長、扶荊叔、三泉、大荒等人全都不在,上店村沒有一個人影。
元尾慌了,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失去他的父母,回想起李福來老兩口對自己的照顧,他心如刀割。
重新踏上飛劍,元尾直奔守泉村。
守泉村的原址上早就出現了寧氏皇族的寒城,而守泉村的村長寒古流也被封為王爺。
寒城的城牆依舊完整,城內依舊有人影晃動!
元尾一陣高興,他有些期盼,“或許是寧氏皇族派人把所有鄉民召集到了寒城”
寒城大街上一個瘦削的男人挑著兩桶泉水,那蹣跚的樣子十分痛苦,一看就不是經常幹這種粗活的人。
“大叔,城裡還有其他人嗎?”元尾從後面叫住了他。
那人回過頭,那竟然是寧氏皇族的九王爺寧鵲!
此時的寧鵲哪裡還有個王爺的樣子:他一身粗布的衣衫,滿臉風塵掩藏不住的滄桑!寧鵲雙眼無神的盯著元尾看了很久,“虎娃?虎娃神醫?你還活著?”
“是我,九王爺,我是虎娃。其他人呢?還有誰活著?”元尾更加著急。
九王爺卻放聲大哭起來:“我哪裡還是個王爺!這寒城上下喘氣的不過十個人,可憐我那皇兄皇嫂也得自己生火做飯,這活著與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其他人呢?寒古流王爺呢?寒大泉幾個兄弟呢?”元尾顧不上嘲笑他的失態,繼續追問。
“死了,都死了!”九王爺邊哭邊說,元尾好容易才明白了整個過程。
原來,就在元尾從紫魅手中搶走寧夜後夜啼宗的屠殺確實停了下來。後來,赤羽宗宗主翎凰尾隨紫魅回到來到六穀高原,礙於他的存在紫魅帶著弟子黯然離去。翎凰還召見了皇帝,說是寧夜和一個不知名的修仙者已經被紫魅殺死,這衝突已經結束,讓他們踏踏實實的在這六穀高原過下去。
就在眾人真的以為自己撿了條命時,夜啼宗弟子卻趁著夜色突襲六穀高原,他們叫囂著殺盡凡人,如收割野草一樣到處收割生命。別的地方寧鵲並沒有親眼看到,但是寒城中的慘劇卻就發生在他的面前。
“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如此殘酷的仙人,他們飛舞著巨大的翅膀,我們的城牆根本不起一點作用,我們的兵將根本抵擋不住他們的一招一式!混亂中,我好像看到了寒叮咚的影子,她騎在一隻怪鳥身上,還帶了寒王爺、還有他的幾個哥哥想要逃出城去,可半空中一隻怪鳥突然爆開,無數只利箭射了下來。我也就在那個時候昏死過去,昏死前依稀看到他們同樣倒在血泊裡。等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那些仙人早就沒了蹤影,地上的屍體也沒了蹤影,寒城上下只留了我們寧氏皇族的幾個人…”九王爺哭哭啼啼的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