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古流娓娓道來,竟然說出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寒谷縱橫六穀高原,南北綿延超過千里。下店村居於寒谷最南端,沿著寒谷北上經過十幾個村莊後才是守泉村,而過了守泉村之後寒谷裡是否還會有別的村落,這個沒人知道。
守泉村裡有一眼巨大的山泉,名字叫做寒泉。寒泉中的泉水清澈甘冽,一年四季都帶有絲絲的寒意。泉水給了守泉村健康和長壽,讓他們在六穀高原上發展成為一個大村落。
寒泉以北,則是寒谷的禁區。
因為世代相傳,在寒谷裡有神秘的寒氣,而且那寒氣傷人!過了守泉村,寒谷中的寒氣一點點增加,不出一里地,已經是冰天雪地,常人難以正常呼吸。寒氣從何而來?守泉村的人們疑惑不解。寒古流自己多年前仗著年輕氣盛,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硬生生在谷中向北闖了兩裡地,為的就是尋找這寒氣的源頭。
“寒大叔,你最終找到那寒氣的源頭了?”元尾好奇的問。
“沒有。”寒古流苦笑一聲,“其實我們看到的寒谷遠遠不是寒谷真正的面貌。從小我爹就告誡我,寒谷中絕對不能越過寒泉半步。可越是這樣,我就越對寒泉後面的寒谷充滿了好奇。終於有一天,我帶著幾件狼皮袍子越過了寒泉…”
“…那年我十八歲,是遠近各村最強壯的年輕人。可即使這樣,我依然抵抗不了谷中的寒氣。過了寒泉一里地,寒谷已經是冰天雪地的模樣,在冰地裡我又穿行了大約一里地,谷中的寒氣不能再用刺骨來形容。那時候的我渾身已經麻木,唯一感受到的是卻是心中的痛苦,那痛苦好像是別人的,但他強行加到了我的身上。那痛苦我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那是折磨到魂兒上的痛苦。就在這些痛苦的折磨下,我逐漸失去了知覺。原本以為我一定會丟了小命,可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卻趴在寒泉的邊上…”
“…那次冒失的探險給我留下一輩子的痛苦,你看我一直到了現在依然是渾身鐵青色的面板。更為嚴重的是,每隔幾天我都會有一段時間遭受寒冷的折磨。那感覺就像是突然墜入冰窟,似乎連魂兒都被冰凍了一樣,那時候的我就是一個凍僵了的傻子…”
元尾心裡生出許多的疑問,“寒大叔,你說你昏迷了過去,可為什麼醒來的時候卻趴在寒泉的邊上?”
“那時候我已經昏死過去,在夢裡我依稀看到一個白色長鬍子拖地的老人把我送了出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不確定那是夢還是現實。如果是真的,那老人肯定是個仙人!”寒古流說道。仙人,其實就是凡人對於修仙者的一種統稱。
元尾心中咯噔了一下,似乎是驗證了一個自己不願意面對的結果,有些忐忑。
“幾十年來,一有時間我都會守在寒泉邊上,為的就是希望再次遇到那個救我的仙人,或許他能夠解除我身上的苦痛。可是,我卻再也沒有看到一個人影。這事我從未跟孩子們提起。可叮咚心細,她似乎是猜到了我的意圖。因為我發現她也時常守候在寒泉邊,對此我曾經警告過她,禁止她踏入禁區。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幾天前她竟然隻身踏入禁區!好在有人在寒泉打水看到了她並通知了我,我在寒泉以北半里地的地方看到了已經昏迷的她,這才把她帶了回來…或許是她不忍看我遭受寒氣的折磨,這才鋌而走險,是我害了我的孩子啊…”說到最後,寒古流已經是熱淚盈眶。
元尾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經過,原來這寒谷中竟然有著古怪的寒氣,而叮咚正是被這寒氣侵蝕,這才昏迷不醒。
“小兄弟,我看你剛才為叮咚治療的時候,方法怪異的很,兩隻手並沒有接觸叮咚的身體,只是憑空揮來揮去的,叮咚竟然就有了好轉,不知道你這是什麼法子?”寒古流擦了擦眼角問道。
元尾一時無語,總不能告訴他自己就是修仙者,剛才是使用靈力來溫潤叮咚的吧。“嗯,剛才我看叮咚妹妹病情嚴重,草藥藥力又難以很快起效。這才使用了經脈推拿的方法,只是男女有別,我下手比較輕,你們才誤以為我是憑空揮來揮去…”
寒古流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不過,小兄弟你別忌諱什麼男女有別,我們山裡人不講究這些,你要是能把叮咚救過來,別說碰觸她的身體,就是讓她嫁給你我都願意!”
“嗯,寒大叔,我還小,還沒考慮婚配的事呢…”元尾突然支吾起來。
“真的?那我怎麼聽說過年的時候你娘給你張羅了好幾家的姑娘?”寒古流似笑非笑。
“這你都知道?…寒大叔,我們去看看叮咚服藥了沒有吧?…”
看著元尾落荒而逃,寒古流會心一笑,轉而又深深嘆了口氣,憂傷重新浮現在他的臉上…
元尾的草藥使用已經得到了義父李霧的真傳,幾碗熱乎乎的湯藥灌下去,叮咚的臉色好了很多,但是人卻依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