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遮蔽他人的叫好聲,完全沉浸在二人世界裡。牽在一起的手不捨得鬆開。
愉悅的心情、美好的時光往往都是用來打破的。一場戲未完,在叫好聲和掌聲中,夾帶了不一樣的聲音。
“演的是什麼玩意兒?咿咿呀呀的跟鬼叫一樣。下去吧……滾下去噢……”
初時聲音還不大,被別人的叫好聲掩蓋。後來卻越來越起勁,聲音響亮的反倒把所有人和樂器聲蓋了過去。
伏青雲的眉頭皺起。她也不是有多喜歡看戲,就是覺得在這種熱鬧的環境下,和項星手拉手坐在一起,是件非常幸福的事。好意境被破壞,心裡很不痛快。
小小的臉部變化沒有逃過項星的眼睛。放開手,轉來從後面環抱住:“看戲嘛,有人拆臺更是好戲了呀。”
“我不喜歡。不滿意可以不看嘛,非要吵鬧起來幹什麼?”
項星笑了笑,轉而去尋找那個聲音的出處。許多看客也一樣在尋找,而戲臺上的表演依舊在進行,並沒有因為個別人的搗亂而停下。
戲曲班子都是走南闖北的老江湖,有個把人唱反調的事遇過太多,處理的辦法很簡單,不去理會。
此類中的大多數人只是博一時之快,越理會,他越來勁。不理他,時間一長,反倒自覺無趣,丟幾句難聽的話離開。
項星不理會,不代表其他人容得下別人胡來。特別是組織此次活動的人。
此次城隍爺誕辰的慶祝活動是由幾戶大家族一同舉辦,各種費用也是他們分擔。歡快的氣氛自然不能讓外人破壞了。
幾位強壯的年青小夥子衝進去,將那人給揪出來。七手八腳的推那人到第一排中間位置。
“太爺,就是此人不敬裕太公!”
第一排正中間坐了位白髮白鬚老頭兒。伏青雲道:“那是董成武,董老先生。儒林名士。曾經追隨我爺爺打天下。立國後就退了下來。”
項星道:“呵呵,京師果然藏龍臥虎,那傢伙要完蛋了!”
二人離的遠,臺上臺下的吵鬧聲並沒有妨礙二人聽他們說話。
董成武掃了眼那個年輕人,道:“小夥子,你可知現在演的是什麼嗎?”
“哼,狗屁不是東西,管它演的什麼。老頭兒,我不需要你們這些人教,在你們看來了不得的東西,於我而言就是垃圾!”
那小子的狂言讓所有人都吃驚不已。在董老先生面前,敢說這種話的人可沒幾個。
好奇心起,項星仔細打量那人。修剪整齊的短髮,型式和項星的差不多。面容剛毅,初看會給人以滿滿正氣的錯覺。
重點在於他的衣服。天下最繁華、人口最多的京師都從未出現過那樣的衣服。純白色短袖衫,一條淺藍粗厚布料的褲子,腳上是一雙黑色的鞋子。那鞋子的樣式項星也第一次在神州見到。
“小子,狂的很啊,連太公都敢侮辱。太爺,交給我們吧!”有人不服道。
董老先生臉色微紅,顯然也是動了肝火。但他終歸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馬上就將火氣壓下去。
“年輕人狂點是好事。但不能狂到目中無人。走吧,南城不歡迎你!那個……吩咐下去,”枯老的手指指著那人,“不准他踏入南城。那隻腳邁進來,打斷哪隻。兩隻都進來,就別活著出去了!”
“好嘞!”幾位小夥子嘻嘻哈哈的就要去架那年輕人。
滿臉不可思議的項星看向伏青雲:“這老頭……牛啊……乾脆,沒有其它老人那種真真假假的慈悲。”
伏青雲道:“董老先生雖是一介儒生,但跟隨太祖宗征戰多年,做人做事自不會和旁人相同。”
“嗯!等我一下!”
項星站起來,朝那邊走去。
伏青雲不放心,沒有乖乖聽話,也跟他去了。話說不聽話的後果無非是被教育一頓。倘若任他胡來,那就不好收拾了。
京師不同別處,一點點風吹草動,都牽連廣大,各種牛鬼蛇神會作出許多“文章”出來。
快走幾步,道:“你要幹嘛?”
項星道:“你不覺得那人很奇怪嗎?他的打扮你以前見過、聽過沒有?”
“沒有。跟你差不多呀,頭髮那麼短。衣服嘛,神州各種各樣的人都有,不足為奇!”
項星道:“你說的有理。問題是他那一身我見過。嘿嘿……不是在神州,另一個地方,另一個世界。乖乖坐著。不然……哼哼……”
“啊?……噢……那你別亂來!”
當時,幾位小夥子的手搭到年輕人身上,準備把他抬起,丟出南城。
那年輕人雙目一瞪董成武,白色衫子鼓起,突然出現的勁氣將那些小夥子吹的連連後退。
臺上的樂師是演員們被嚇了跳,樂曲突然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