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單桅木舟在海面上航行。船很小,長不過十來米,最寬處三米多些。這種船在海上航行是非常危險的,稍大點的海獸就可將它輕鬆打翻。
船上只有一個人,而且是位女子。她正努力控制著小船,往不遠處的小島駛去。
昨夜的大風大浪將她的船舵弄壞了,現在只能靠調整風帆來控制方向。
那女子身單力薄,好幾次都被風帆帶起,離開船面,差一點落入海中。可是她控制住了。有再大的困難她都要控制住,都要平平安安的完成此次航行。
不多時,小島出現在遠處。女子計算了下距離和小船的行進速度、方向。暗道:“可以放下風帆了。”
小船靠上港口,一位負責造冊登記的老甲衛有氣無力邊寫邊道:“巧姐兒,昨兒個夜裡沒把你淹死啊?”
巧姐兒把小船拴好,狠道:“老混蛋,你都沒死,我怎麼可能會死?”
說話時,從船上卸下許多布包。那老甲衛眯著眼逐一清點記下。
“呦,收穫不小嘛。發了財可別忘了我這個老混蛋呦!”
“滾一邊去。拼了性命才得來的東西。想發財,自己拿命去拼。”
老甲衛合上冊子,摸著兩撇花白鬍須道:“我說巧姐兒呀。要不咱倆湊合過日子唄。我在寶島主手下做事,你也用不著那般拼命。保證你娘倆安安穩穩的。”
巧姐兒把袋子綁成兩捆,用一根扁擔挑起:“姑奶奶有手有腳,要你們男人何用?”說完,頭也不回的朝島內行去。
老甲衛瞧她走的遠了,才小聲嘀咕:“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未婚產子。要是老子年輕十歲,這種不自愛的*,老子瞧都不願多瞧一眼。”
昨夜的風浪使得來島的船支少了九成九,像巧姐兒這樣的,還真是不多見。
守護港口碼頭的兵丁正無聊的緊。發現老甲衛又在巧姐兒身上吃癟,皆哈哈大笑起來。
“老混蛋,您那玩意兒還能用嗎?啊?哈哈……”
老甲衛不耐煩道:“去去去,小屁孩子懂什麼?只怕這輩子沒試過女人的好吧!”
兵丁們又是一陣嘻哈調笑。老甲衛搖頭晃腦,很是得意。要說這巧姐兒也是個難得的美人,雖膚色被海風吹的有些黑,但勝在身材健美,手腳麻利,若真取回家去,當真是種福氣。
未婚生子的女人在任何在方都沒不會有好名聲,不管這女人本身是好是壞、原因是什麼,總之名聲是毀了。老甲衛和所有單身老光棍一樣,想找個伴兒。
正想著的時候,兵丁們突然一陣驚呼,眼睛發著光的看向港口外。老甲衛也追隨他們的目光望去。只見一艘巨大的鐵甲大艦緩緩駛進。
“都別愣著了。各回各位!”還是老人有經驗,大聲呼喝的同時,拿上記冊,前去迎接。
烏黑、高大的船身有一種力量之美,船上一杆大旗飄揚,上書“蒼雲”兩個大字。
老甲衛年輕時在海上討生活,見過無數大船、好船。老了,在寶島主手下做事後,雖時有大船來往,但如此充滿力量、給人以壓迫感的大艦還是不多見的。
蒼雲艦靠岸,艦上水手和港口工人們一同努力,將粗大的纜繩繫好。
站在船頭的項星道:“大哥、玲瓏、心覺,我們四個下船。秀秀,小心些……”
“我也去!”蘇鳳雪說了一句,當先跳上渡板。
項星搖搖頭,隨她自己喜歡。招呼南河父女上前:“老的留在船上,女的跟我們一塊兒去!知道應該怎麼說,怎麼做了吧?”
林馨萍顫顫巍巍的道:“回王爺,小女子明白!”
昨夜,父女二人在船艙中見識了這一群人的通天手段。那般巨大的海浪,說斷就斷,說削就削。尤其是最後,整個大海都似被一棍砸成兩瓣,一尊巨大無比的神明直接從萬丈海底中撈出巨妖,一棍劈成碎肉。
二人雖有些修為在身,但此種翻雲覆雨的手段便是想都不曾想到。
南河翁很後悔,若不是寶貝女兒的貪念,說不得現在可以和天仙樓、項王等人攀上關係,南河商會在京師有一份買賣了。
幾下擁著林馨萍下船。一些水手挑著擔也跟了下來。
“不知哪位是船主?”老甲衛迎上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