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良城東邊的桃花嶺上沒有一株桃花。項星不知道誰給起的名兒。掛羊頭賣狗肉?
藉著夜空中的星光,項星和景王在山道上行走。風吹過樹梢間,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景王在前頭開路:“哎,傻小子,你有沒有覺的不對勁?”
“我知道。沒有蟲鳴之聲。”別說山裡林間,就是城中,到了夜間,便是小蟲子們的天下了。一些個角落、草叢裡,更是比人族最繁華的地段都要熱鬧。
再往山嶺深處行了一段時間後,樹梢間的風都變的詭異了起來。
它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忽上忽下的沒有一個定向。為什麼是“它”呢?蓋因這是同一股風,來來回回的這麼瞎折騰。
景王停了下來,道:“朋友,你這是玩的哪一齣?賞個臉露露頭唄。”
風“嗚嗚”的吹著,鬼哭狼嚎。
“傻小子,咱們可能遇上害羞鬼了。”
項星道:“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別老是傻小子傻小子的叫。”
“哎呀。傻小子脾氣還不小哩。”
“你才傻小子,你們全家都是傻小子。”說著項星推了景王一把。
“好。敢動我,你家爺爺跟你拼了。”隨即二人如同潑皮般扭打在一起。
二人打著打著便滾了枯葉地。景王的腦門子上被項星咬出個血印子來:“哎呀,傻小子,怎麼動起嘴來了?看我這一招。”
“嗷嗚……”項星哀嚎著,原來他的下三路被景王恨恨的抓了一把:“靠了,要我斷子絕孫啊。”同時腹議道著:老天保佑琪琪睡著了,如果讓她知道了,以她的脾氣,毛起來真能把景王給咔嚓了。
二人滾入道邊的林子中。裡面雜草叢生,枯枝敗葉更是數之不盡。只一會兒的功夫,身上便粘了許多泥土和枯葉。
項星還好,穿的是麻布衣褲,值不了幾個銅蹦兒。景王可不一樣,他穿的乃是御製的雲緞絲綢,上上等的料子,有錢也沒地兒買去。
這一通滾地,不光粘上了髒物,還撕破了許多處。好好的一位王爺、晉朝皇位的唯一繼承人、京城黑道的大哥大,如今成了個乞丐。
二人來到一山窪處時,景王突然大喝一聲:“啊……呔……”
“媽呀!”一顆小樹後面傳來驚恐之聲。
“媽呀是什麼鬼,給你家爺爺滾出來。”景王直接把小樹劈了,拎出一人來。
那人的腳在空中撲騰,褲檔裡還有水滴落下來。
“晦氣!”景王把那人丟在一旁。
原來他二人早就發現有人在暗地裡搞鬼,便用傳音之法商量出了這麼一場戲。不過……景王那一下還真痛死項星了。
那人正看好戲呢,哪曾想到背後突然來了聲巨吼,當場就尿了褲子。
項星嘖了一聲,說道:“膽子這麼小還出來嚇人?不怕把自個兒嚇死嗎?”
“二位鬼爺,小的只是受人指使,在道旁胡弄鄉野村夫的。求鬼爺們放過小的吧。”
“鬼爺?”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別說,月黑風高不光適合殺人,更適合裝鬼啊。
景王給了他一頭皮:“鬼你大爺。傻小子,先揍一頓再於他理論。”
二人一頓拳打腳踢,把那人打的哭爹喊娘。直到他認下景王和項星兩位祖宗,才停止了皮肉之苦。
“我且問你,那個風是怎麼回事?”景王問道。
“回大祖宗的話,那是龜孫兒的老大給的符咒之功。”
景王又給了他一巴掌:“混蛋。”他拿手肘捅捅項星,問道:“那個……我的龜孫兒的老大是我啥人?這輩份怎麼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