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嚴自在與武三思兩人,完全有理由相信,之前南若蘇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授意於南玄機。
而對於南玄機一行人的離去,雖然在場眾人多數一臉疑惑,但卻沒有人去追根究底。
換位思考,如果他們當中有一人是南玄機的話,恐怕內心深處的痛處,早已填滿了胸膛。
痛失愛子,何處話淒涼?
即便如此,南玄機能夠一直堅持到現在,足以可見他內心的倔強,如果換了其他任何人,誰可以做到?
看著南玄機離開時,佝僂到差點爬到輪椅上的背影,所有人內心深處都積攢了陣陣無處發洩的悲哀與沉痛。
一代“妖槍軍神”,為蘇辭王朝鞠躬盡瘁,有生之年從戎數十載,從來沒有在敵人面前低過頭,如今卻不得不被悲傷壓彎了脊樑。
可憐、可悲又可嘆!
這一刻,許多人心中對他又多了一份憐憫,多了一份牽掛。
目送父母一行人離開之後,南若蘇這才轉頭看向嚴自在與武三思。
在兩人忐忑的目光中,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弧度,道:“抱歉,晚輩一時心急,居然沒有想到嚴大人本就不近女色一事。”
“雖然嚴大人身體抱恙,無法近女色,但是武大人的身體,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感受到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嚴自在與武三思同時深鎖眉頭,他們不清楚南若蘇腦子裡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少城主謬讚了!”
武三思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武某朝務繁重,從來都不敢尋花問柳,再說了,溫柔鄉這種地方,本就該是少城主這種少年英雄流連之所,武某豈敢擾少城主的興致?”
看到南若蘇那副嘴臉,他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把眼前這小子的腦袋,給摘下來當球踢,但是如今,他又不得不努力去笑臉相迎。
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哦?是嗎?”
南若蘇笑容不減,掂了掂手中的聖旨,道:“如此說來,武大人還真是為了蘇辭王朝殫精竭慮啊,原來是晚輩唐突了,失敬失敬!”
“對了,晚輩記得之前武大人似乎說過,聖皇陛下有言在先,這道聖旨須隨同安北侯棺柩一起落葬,是也不是?”
武三思雖然不清楚他心裡在打什麼主意,但還是如實說道:“是,聖皇陛下確有此言!”
只是他有些納悶,如今安北侯墳墓已壘,南若蘇到底想幹什麼。
“既然如此,那咱們可不能辜負了聖皇陛下的一番美意。”
南若蘇點了點頭,思索片刻,突然眼前一亮,連忙向武三思招了招手,道:“武大人,能夠幫晚輩一個忙?”
武三思一聽,以為是南若蘇怕了聖皇陛下的名頭,頓時心裡冷笑不已,果然不過是一個臭名昭著的紈絝而已,難成大器。
不過他依舊不動聲色,一臉諂媚的上前說道:“只要是少城主吩咐,武某自然絕無推辭之理!”
他倒想看看,少了南玄機坐鎮,南若蘇這個少年紈絝,該如何收場。
“如此,晚輩先行謝過武大人了,想來武大人一言九鼎,不會出爾反爾吧?”
南若蘇看著已經來到身前的武三思,臉上差點綻放出一朵鮮花來。
“自然不會,武某向來說話算數。”
武三思心中冷笑更甚,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南若蘇必然是心中怕了。
“好、好、好!”
南若蘇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將手中的聖旨交到了武三思手中,道:“武大人,既然這個任務是聖皇陛下交給大人的,那還是由你來執行吧!”
“這……”
武三思愣住了,如今新墳已成,土都已經蓋上了,讓他該如何將聖旨放到南若尋棺柩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