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北境邊境,他終將在所有人心中永垂不朽。
直到一眾邊境將士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內,人群中才傳出陣陣悲痛的竊竊私語,與嘆息之聲。
“都說天公不作美,古人誠不欺我輩!”
“上將軍何等驚豔人物,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是啊,上將軍之故,絕對是我們王朝難以估量的一大損失。”
“若不如此,他的未來絕對不可估量。”
甚至有人一臉悲絕的望著天空中的雨幕,喃喃自語:“看到了嗎?上將軍身故,就連天地都忍不住為其悲泣。”
這一刻,無數人黯然嘆惋,嗚咽抽泣者更是不計其數。
似乎是受了他們的悲情感染,天空中的雨勢又大了幾分,“噼裡啪啦”地敲打在白龍城的青石板街道上,就像是彈奏著一曲曲美妙的音符。
唯一遺憾的是,這一刻壓根沒有人生出心思去欣賞這一切。
在城門口,此時早已無人注意的這個地方,原本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地的南若蘇,不知什麼時候早已起身。
他如同一尊雕塑一樣,孤零零的站在雨幕裡,眯著眼睛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冰冷的眸子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身軀卻如同標槍一般挺拔。
與之前那個諂媚懦弱的他,判若兩人。
只不過這一刻,偌大一座白龍城,壓根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興許在所有人眼中,南玄機他們帶著一眾將士離開之後,城門口那個失魂落魄的廢物、如同死狗一般的南若蘇,壓根連他們正眼看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良久,待城中眾人散盡之後,南若蘇這才輕輕扭了扭有些酸硬的脖子,頓時一陣“噼裡啪啦”的爆響從他的脖項間傳出。
嘴角劃過一絲邪魅,回頭望向與白龍城相背馳的遠方,冰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嗜血的殺氣。
與此同時,一股駭人磅礴強悍的氣勢,自他那挺拔的身軀上一閃而逝。
這一刻,他身前彷彿出現了無數屍山血海,而他本人嫣然化身成為了幽冥索命的閻羅。
就連他周身連珠不斷地雨滴,也在瞬間停頓,靜靜地懸浮在了半空中,一動不動。
就彷彿是一顆顆被人用細繩串於一起,倒掛在了半空中的晶瑩珍珠。
片刻之後,他收回目光,嘴角的邪魅盡去,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緩步向城中行去。
伴隨著他的動作,停頓在他周身半空中的雨珠驟然極速墜落,重新恢復到了之前的模樣,很快就在地面上敲打出了又一曲動人天籟。
一步跨出,南若蘇已然入了白龍城門。少年負手闊步前行,身後馱著酒囊的神駒,不急不緩的跟隨其左右。
北境作為蘇辭王朝重要領地,與蘇辭王朝腹地之間僅僅只隔著一條大江,但也正是有了此江的存在,彪悍兇猛的北漠鐵騎雖然一直盤桓於蘇辭北境邊境一帶,但卻始終都未曾真正入主蘇辭王朝腹地。
北漠鐵騎雖然驍勇善戰,但卻有一個先天性的短板,就是生疏水性,這由他們先天的生存環境所致。
因此,那怕是他們曾經至強之時,一度佔據了蘇辭北境邊境,到最後卻不得不被這條大江給阻於蘇辭王朝腹地之外。
此江直接以北命名,喚作“北江”。
北江之寬有足足十數丈,至於它的長度,壓根無從說起,幾乎鮮有人知道北江源於何處,流向何方。
即便是蘇辭王朝境內,北江也不過是途經而已,更是順勢將蘇辭王朝的版圖一分為二。
若想橫渡北江,即便是絕頂高手都免不了費一番功夫,而且還得是沒有外界因素干擾的情況下,除非能夠達到傳說中超凡入聖的境界。
若是換作尋常人力,壓根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因此,想要渡越北江,橫跨在北江之上,連結著白龍城的那座索橋,就成了唯一的必經之路。
白龍城作為北境入蘇辭王朝腹地的最後一道關卡,與蘇辭王朝腹地隔著北江遙相而望。
城中有一座鸛鵲樓,臨北江孤鶩而立。
作為蘇辭王朝北境地區最高的一座塔樓,鸛鵲樓共有九層之高,拔地而起的鸛鵲樓,宛如一尊毗鄰北江的巨人,與白龍城內其他的門庭院落顯得格格不入。
而那座橫跨北江的索橋,因直通鸛鵲樓下的渡口碼頭,被稱之為“鵲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