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瀾炎煌的咆哮聲後,眾人身後的甬道突然從半途中開始坍塌斷裂,隨後竟然從坍塌的縫隙裡噴出了滾滾岩漿,不僅猛然阻斷了眾人的後路,還逐漸將他們逼到了甬道的出口處。面對滾滾岩漿,不僅林沐沐等三人在全力用冰系法術抵擋,初白、蒼嵐、池慕顏三人也加入了進來,六人合力才好不容易將岩漿冷卻下來,形成一道黑色的硬殼屏障,卻在片刻間又被地底湧出的更多岩漿撐破,迸裂出更多通紅滾燙的岩漿。
會長眼見著形勢不對,也不敢再坐視不理,於是一邊用手中佩劍阻攔著迸出一團團的岩漿,一邊面露笑容的對眾人說:“既然別人已經斷了我們的後路,我們也不必再和他繼續講什麼做客之道了,直接下去做個了斷罷。”
池慕顏也笑著讚歎道:“咱們老大果然有氣派啊!”隨即又用目光掃了其他人一眼,“還等什麼?走著啊!”
隨著池慕顏的話語,他和蒼嵐相視一笑,隨後一青一白兩把法杖互相觸碰,凝出了一個和整個甬道一般大小的冰球,其他人也趁著他倆堵住岩漿的間隙,飛身躍到了下面的祭壇上。兩人在其他人都躍下了祭壇後,又望了一眼那顆巨大的冰球,只見冰球內部已經透出了紅色的火光,表面也出現了龜裂,裂紋中還在不斷冒出呲呲的白色水氣。
兩人立刻意識到,這顆碩大的冰球在這灼熱的環境裡也堅持不了多久,於是也趕緊躍到了祭壇上,兩人在落地站穩的瞬間,也聽到了身後甬道中冰球碎裂的聲音,再回頭去看,已經有岩漿簌簌的流了出來。
祭壇上的溫度比起剛才的甬道中更加令人灼熱難耐,也不知道祭壇上變異的瀾炎煌是還算有些君子風範,還是根本沒睡醒,居然是等到全員到齊後,才仰天發出一聲咆哮,開始對眾人發起了攻擊。
但隨著瀾炎煌的那一聲咆哮還在空曠的空間中迴盪時,眾人才發現了他之所以現在才發動攻擊的原因,只見祭壇周圍的岩漿突然開始劇烈翻滾,緊接著就從岩漿裡爬出了許多僅有人形沒有人樣長著犄角的紅色怪物,整整在祭壇邊緣圍了一整圈,那些怪物在從岩漿中爬上來後,還在不停從身上的縫隙裡流出滾燙岩漿,卻立即揮舞著尖利的四肢向著眾人襲來。
與此同時,瀾炎煌的手中也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火焰的長鞭,他一邊將手中的長鞭抽向眾人,一邊又發出一陣獰笑,“哈哈哈,想不到戰龍之牙的重要人物居然都齊聚一堂了,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讓你們輕易出去了!既然尹默給我送了這麼大一份厚禮來,我又豈有不收之理。”
眾人一邊格擋著瀾炎煌的火鞭,一邊還要對付那些從岩漿中一批接一批冒出的怪物,一時間場面混亂至極,歸海時若眼見著眾人逐漸落入下風,周遭的環境也被翻湧的岩漿烤的更加炎熱,他知道這樣下去也只是在無謂的消耗自身體力,於是對眾人喊道:“我們這樣下去早晚會被岩漿的熱度烤暈,現在我們分為兩組,有淨化之力的人分散到祭壇的四周先收拾掉這些從岩漿中爬出的怪物,剩下的人先跟我一起對付瀾炎煌,先擊落他手中的火鞭。”
眾人聽了他的安排,立刻分散行動起來,帶有淨化之力的七人閃身拉開彼此間的距離,分頭將那些小型的怪物全數淨化,但下一刻便又有新的怪物從岩漿中再次冒出。
而歸海時若和池慕蝶也在其他三人的掩護下,衝到了瀾炎煌的面前,歸海時若舉劍連連格開揮下的火鞭,池慕蝶則在他身旁找準時機,在一瞬間踏著他身上的那些如同巖塊般凸起的怪異鱗甲,輕盈的躍上了瀾炎煌的身體,又單手吊在了他拿著火鞭的手臂上,接著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刺進了他手臂上的鱗甲縫隙間。
瀾炎煌吃痛,鬆手丟掉了手中的火鞭,卻猛然提臂一甩,將池慕蝶遠遠甩落出去,緊接著又驟然躍起,向著池慕蝶落地的位置狠狠踩去。池慕蝶就地一滾,險險躲過,瀾炎煌卻並不罷休,將身體縮成一個巨大的圓球,朝著池慕蝶的方向疾速滾壓過去,池慕蝶見狀不妙,立刻扔下一個影響行動力的遲緩陷阱,又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連滾幾圈。瀾炎煌在滾動間,壓到了池慕蝶設下的遲緩陷阱,速度立刻慢了下來,他自己似乎也有所察覺,立刻停下了滾動,將身體舒展開來,又抓起了剛才掉落在地的火鞭,向前一甩纏住了池慕蝶的腳腕,隨後又張開巨口,猛然朝她噴出一口炙熱的岩漿。
眼見著那團岩漿就要蓋上池慕蝶的身體,站在一旁的歸海落雪和林沐沐同時舉起法杖,將那團岩漿直接凍結起來,池慕蝶也找準時機,雙手中的兩把雙刃同時揮出,一邊斬碎了被凍結的岩漿,另一邊也斬斷了纏上她腳腕的火鞭。
與此同時,歸海時若也抓住這個機會,在池慕蝶斬斷火鞭的同時,又在前方唰唰補上幾劍,將瀾炎煌手中的火鞭徹底斬為數段。
瀾炎煌憤怒的將手中被斬斷的火鞭扔向了一旁,再次高高躍起,朝著歸海時若狠力踩去,但由於瀾炎煌方才中了池慕蝶的遲緩陷阱,動作明顯慢了許多,被歸海時若輕鬆的躲了過去。
在歸海時若躲過瀾炎煌的一擊後,他先隨意的在瀾炎煌身上刺了一劍,然而劍尖並沒有刺入他的體內,而是被他那層堅硬的鱗甲擋了回來,於是歸海時若又閃身快速的在他周圍轉了幾圈,尋找著他的弱點。隨即突然發現在瀾炎煌後頸處,有一塊顏色完全不同的鱗甲,還在閃著紅光,歸海時若頓時明白過來,那應該就是他的軟肋,隨即快速的對其他四人做了個手勢,要他們先分散瀾炎煌的注意力。
其餘四人同時會意,歸海落雪、林沐沐和砂小乖開始一邊圍著瀾炎煌轉圈跑,一邊朝他不停的砸著冰球,池慕蝶也開始朝著他丟出各種暗器,瀾炎煌惱怒間伸出巨大的手掌,朝著她們直拍過去,彎腰間卻給歸海時若創造了反擊的機會,只見他踏著瀾炎煌身上粗糙凸起的鱗甲,幾步躍上了瀾炎煌的後背,而後拿劍直直刺向了那塊散發著紅光的鱗甲。
那塊紅色的鱗甲果然和其他的不同,不僅顏色不一樣,而且意外的非常柔軟,歸海時若的劍一下就深深刺進了瀾炎煌的身體,隨即一股黑色的氣體,隨著歸海時若插入那把劍的裂縫處噴薄而出。
瀾炎煌瞬間顯出極其痛苦的神情,仰天哀嚎,伸出雙手四處亂揮亂砸,整個祭壇都被他砸得晃動起來,祭壇四周的岩漿也開始劇烈翻滾激盪起來,濺上祭壇邊緣,分散在四周淨化著怪物的七人也趕緊閃到祭壇中間躲避翻滾上來的岩漿。
瀾炎煌折騰掙扎了一陣後,轟然倒地,變異的身體也開始逐漸縮小還原,此時周圍岩漿中冒出的那些紅色的怪物也像意識到危險般,紛紛逃回了岩漿中,而瀾炎煌的身體也恢復到了原本的大小,卻已被黑色爬滿了全身,表情也因為痛苦而扭曲成了一團,氣若游絲的趴在地上。
歸海時若嘆息一聲,走到他身前準備結束他的痛苦,就在他提劍準備刺下的瞬間,卻聽蒼嵐和歸海落雪異口同聲的喊道:“住手!”
歸海時若詫異的看向二人,蒼嵐也用疑問的眼神看向歸海落雪,歸海落雪被他們二人看得有點發懵,眨了眨水靈的雙眸,用疑問的神情指著瀾炎煌小聲的說了句:“那個……我只是覺得這個人好像還有救?”
說完又用等待確認的目光望向蒼嵐,蒼嵐也隨即點了點頭,“嗯,我也有這種感覺,他似乎還沒有被魔氣完全吞噬心智,還有淨化的可能性。”
然而蒼嵐話音剛落的瞬間,眾人看見在瀾炎煌的身體上方,突然憑空出現了幾把通體黝黑的利刃,猛然直刺進瀾炎煌的身體。瀾炎煌本就已經奄奄一息,又被這突如其來的黑刃貫穿了身體的多處位置,立即口吐鮮血,暴斃當場。
站在瀾炎煌身旁的幾人甚至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目睹了這異常詭異的一幕,就在眾人面面相覷間,只聽蒼嵐赫然大喊一聲“注意閃避!”,眾人由於在前一刻都親眼所見瀾炎煌被莫名攻擊的一幕,於是都下意識的抬頭,只見又有無數把黑刃正懸在他們頭頂,在眾人抬頭間驟然落下,眾人趕緊朝著上空沒有黑刃的地方閃躲開去。
就在眾人閃避著上空垂直下墜的黑刃時,乍然發現他們四周的各個方位也同時出現了無數的黑刃,洪十言在這些黑刃出現後的瞬間立即做出反應,對著其他人大喝一聲:“趕緊到我身旁來!”隨後便將手中巨斧橫在頭頂,飛速旋轉起來。
洪十言身高接近一丈,手中的神器巨斧則有一丈有餘,橫向飛速旋轉起來形成一道堅實的屏障,將空中落下的黑刃全數擋飛出去,眾人見狀一邊挑開從其他方向飛向他身體的黑刃,一邊退到了他的身側,圍成一圈抵擋著從四下各個方位憑空飛來的無數黑刃。
此時蒼嵐也趁著周圍有人抵擋黑刃的間隙拿出了神將召喚符,將四位神將全數召喚出來,神將身上發出的金色光芒瞬間將一側的黑刃全數化為虛無。
然而此刻卻忽聽虛空中不知何處傳來一聲輕蔑的冷笑,緊接著一個陰險冷酷的男聲響徹四周,“哦?十二神將?這麼說,我今天是來對了,終於能見到那兩位久別的舊友了?”
原本就已炙熱難耐的祭壇上,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周遭的溫度愈發升高,地面開始燙腳,眾人的視線也因空氣過度炙熱而發生扭曲。
周遭襲來的黑刃也在這個聲音出現的同時隨之消失無蹤,眾人警惕的舉目四顧,陡然發現一個扭曲的黑色人影從瀾炎煌的屍體後方緩步走近,那人一身皆黑,就連面部也被黑紗覆蓋,身形高挑清瘦,卻獨具威嚴。
只見那個黑衣男子先是走到瀾炎煌的屍體旁,微微偏頭看了一眼,輕啐一聲:“哼!沒用的東西!”隨後便伸出一隻纖長細膩的手,在瀾炎煌屍體上空一握,瀾炎煌的屍體猛然開始發生奇特的扭曲,最後竟然生生被折成了一把黑色的座椅。
黑衣男子似乎對那把座椅甚是滿意,隨身便坐了下來,又用一隻胳膊撐在座椅的扶手上,五指微曲支在臉側,雖然看不見他的面部表情,但眾人從他那悠閒的坐姿上也可以看出,此刻他必然也是帶著輕蔑的笑意注視著他們。
此時會長等人也同時意識到此人的危險性,於是紛紛上前幾步將五個新戰士護在了身後,會長也收斂了平時的散漫態度,淺笑著對其他人開口:“這位定是逆龍中的某位大人物了,看來尹默的這份禮,還真是挺夠分量呢!”
坐在椅子上的黑影男子卻發出一陣輕蔑的笑,“哈哈哈!逆龍?那算什麼東西!不過我量你們不論如何也想不到,你們費盡心力守護的那個結界中的水魔,此刻會出現在你們面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