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鳶開啟紙條後發現,紙條內居然還裹著一個透明的記憶球,而紙條上只有簡單的一排字:此為洪門滅門的真實內幕,若有任何疑問,請來土門客棧以北的山洞內一緒。
洪鳶一時遲疑,洪門之事已早有定論,還是戰龍之牙親自去處理善後的,如今已經過去了五年時間,為何又被這不知是誰的人提起,還說有什麼真實的內幕呢?
洪鳶雖然心中起疑,但還是將那個記憶球開啟觀看,一看之下卻不由得怒由心生。
只見那個記憶球中,一群穿著黑衣的蒙面人,從靈劍山上斷情崖的傳送法陣裡面衝了出來,隨後見人便殺,直到最後將洪師傅也困在了練武場中心,亂刃砍死。
在這段記憶中,洪鳶既沒有聽出他們的聲音,也沒看清他們的長相,但唯獨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些黑衣蒙面人的腰上,全數掛著戰龍之牙公會的成員腰牌。
事後看起來連她自己都能找出諸多紕漏的記憶,卻在當時給她的心裡點燃了一股強烈的怒火,洪鳶在看完那段記憶的瞬間,便抓起自己的武器別在腰間,朝著土門客棧以北的那個山洞直奔而去。
但當洪鳶趕到那個山洞內時,裡面卻也已經空無一人,山洞內並不是很深,外面清冷的月光將山洞照亮了大半,洪鳶看到洞內一角的地上放著一張弓和幾支與射到她房內的那支一樣的箭,旁邊還有另一張紙條和記憶球。
洪鳶再次開啟這張紙條,裡面是與剛才同樣的字跡:洪門秘籍與洪師傅的佩劍洪玉已被這些人奪走,我已被人追殺多日,身受重傷不敢公然露面,還請同門速速將遺物尋回,以祭洪師傅與各位同門的在天之靈。
看完字條洪鳶又將記憶球顯現出來,這記憶似乎也是剛才那段的後續,那些黑衣人在殺害了洪師傅以後,又在他的寢殿內一通翻找,最後在一個暗格中找到了秘籍。
為首的黑衣人高興的摘下蒙面的黑布,露出得逞的獰笑,而那張臉,赫然就是戰龍之牙的會長——歸海落雁。
聽洪鳶講到這裡時,池慕顏突然開口問道:“如果我沒猜錯,上次與我在土門客棧相遇時,你並不知道我是戰龍之牙的人,也沒有認出洪酒兒和洪十言來吧?之後你的令牌就不見了,而那個神秘之人又發信告訴你,說我就是戰龍之牙裡偷走你令牌的人,所以在我那次離開這裡時,你一路尾隨,但由於沒有跟上雪麒麟的速度,只得中途作罷,然而過了兩天之後,那個神秘人再次給你發信,告訴你,我又帶著會長一行人回到了土門客棧,可當你趕回客棧時,我們卻又不見了蹤影,之後神秘人又第三次給你送信,說我們一定還會再回到這裡,要你在這裡耐心等候,伺機報仇,是不是?”
池慕顏的這一大段推論說得洪鳶目瞪口呆,愣了好半天才皺眉開口:“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詳細,這些事情難道真的都是你做的?”
池慕顏被她問的一愣,而後無辜的雙手一攤,“就說了我是猜的啊,而且你自己現在也該察覺到了,你說的那兩段所謂洪門滅門真相的記憶中,簡直是錯誤頻發,漏洞百出啊。”
洪鳶也深有其感,於是又將那兩個記憶球拿出來,在眾人面前顯現出來,畫面完全定格後,池慕顏拿出了自己戰龍之牙的副會長令牌,又對著會長和月見一挑眉,“嘿!老大,月見,把你們的令牌拿出來,我給各位講解一下唄。”
會長正吃著一塊糕點,似乎也不想說話,拿出自己的令牌隨意的拋給池慕顏,月見也拿出了自己的令牌推到了池慕顏面前。
池慕顏先接住會長的令牌後,將三塊令牌並排放在桌上,一起推到眾人面前,“我們戰龍之牙可是出了名的土豪公會,這其中的一種原因,就是我們會長大人花重金定製的各階管理和成員的令牌了。”
池慕顏說到這裡,就開始指著兩塊令牌分別開始講解:“我們的會長令,外圍的這一圈金色物質,乃是產自瀛洲島的稀有礦石,帝王星沙,而中間雕刻成龍牙形狀的白玉,是前任人皇無意間得到的兩塊上古白玉中的其中一塊,可謂是價值連城;再來看看我們的副會長令,這外圍一圈也是帝王星沙,而中間鑲嵌的龍牙,卻換成了一塊上好的青玉,雖然不足會長的白玉稀有罕見,但也是可抵千金的;再下來就是我們的長老令,是以太陽魂石雕刻的龍牙鑲嵌在流光白金之上,也是價值不菲的;然後是我們的精英令,是以混沌水晶雕為龍牙,嵌在髓金之上的;最後我們的普通成員令,也是秘銀為龍牙,嵌在火銅之上的。”
池慕顏解釋完後,又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洪鳶面前的兩個記憶球,“所以,綜上所述,這兩段記憶中那種不知道是什麼破銅爛鐵隨意敲出來的令牌,怎麼會是我戰龍之牙的令牌呢?這簡直是對我們老大品味的一種侮辱啊!”
這時歸海時若也忽然開口補充道:“而且從這兩段記憶的視角上來看,他完全是一個共謀者,而不是一個受害者。”
洪鳶顯然也被這個小輩說到點子上的話一語點醒,於是開口問道:“那你們覺得這段記憶究竟是來自於誰,又為什麼會被篡改?”
池慕顏卻笑著嘆道:“除了尹默那個自作聰明的傢伙,誰還會做這種畫蛇添足的事情?唉!撒謊都撒不圓,真是太沒有前途了。”
洪鳶瞪大雙眼,看向池慕顏,“尹默?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勾結暗黑公會滅掉洪門的叛徒?但是他這麼大費周章的來做出這些無用的陷阱,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