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地一愣,心中暗想,黑花寨的蠍子洞距離此地,有一百五十公里的距離,可能還不止這個距離。頭顱和屍身怎麼會相隔如此之遠呢?
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一具無頭屍,怎麼會自己跑到百屍洞裡面來的呢?這也太不思議了吧。
陳客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中的疑惑,道:“從你師父來到百屍洞,我就一直住在百屍洞裡面,所以不可能是我砍下你師父的頭顱,把頭顱丟到別的地方去的。羅豆豆來的時候,軀體已死,但是有一股強烈的意念,支撐他走來。我見到這無頭屍身來的時候,也是驚訝不已。”
我皺著眉頭,想著陳客的話,這個可能性倒是存在。師父羅豆豆受了重傷,頭顱被人砍掉,但是屍身沒有倒下去,支撐著逃走,躲入這百屍洞之中,正好遇上了居住此洞的陳客。
而且我剛剛忽略了一點,師父羅豆豆所養的殘蠍,就是斷了腦袋,失去一隻前蝥的蠍子。殘蠍有著堅強的意志,那麼師父本人也不會太差的。
我點頭說:“陳大叔,我並沒有懷疑你。只是一時之間腦筋沒有轉過彎。想不清楚頭顱和屍骸為什麼隔這麼遠。現在我明白過來了。師父一定是遇到了極強的對手,頭顱被人砍下之後,身體帶著殘蠍逃走,最後躲入百屍洞之中。而那個頭顱,則是師父的仇家,送回蠍子洞的,可能是出於對師父的尊重,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陳客笑了起來,道:“你懷疑我,乃是人之常情,你肯問出來,說明你相信我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蕭康,我在多年前,見到羅豆豆。驚訝於他的意念,能夠驅動身軀到了這裡。後來他把殘蠍交給我,他的魂魄告訴我,日後會尋一傳人,來此處尋回殘蠍,希望我能幫他保管殘蠍,等到他的傳人來了,就把殘蠍交給他,也好替他報仇!我終不負所托,等到你來了。”
我心中思緒萬千,沒想到這當中還有這麼一段故事,想著師父躲到這裡,一定吃了很多苦頭吧。不過,他能夠在這裡見到陳客,也算是一種緣分,至少老天爺沒有讓他落入完全的絕境之中。
師父的魂魄囑咐陳客之後,就應該離開了百屍洞,回到了黑花寨,後來在那黑花寨裡,師父的魂魄和我相遇,賜給我一直本命蠱。我又透過他在靈位上留下來的線索,找到這裡來了。
時間那麼久,我終於到了這裡。
我道:“這麼說來,你應該是百屍洞的洞主了。我師父誤打誤撞到了這裡,承蒙您最後的關照。還把他的屍身收入這青銅棺材,替他妥善保管了殘蠍。”
陳客搖頭說道:“我把他的屍身收入青銅棺材,替他保管了殘蠍。,這些都沒有錯。但有一點你弄錯了,我並不是百屍洞的洞主。這百屍洞原本的洞主應該已經離開了,據你師父羅豆豆的魂魄所言,他年輕的時候曾經來過這裡,也見到這口青銅棺材。我是在你師父走後,才來這裡,暫時居住在這裡。”
我道:“這麼說來,我師父並不是誤打誤撞闖入百屍洞,而是之前就知道了這裡,所以最後才跑到這裡來的。”
我看著青銅棺材上的花紋,看著那大蠍子圖案,心中想到,如果師父只是臨死前來到這裡,那黑花寨蠍子洞的蠍子圖案,就不可能出現。
一定是師父羅豆豆年輕時候來過這裡,見過了青銅棺材上的蠍子圖案,回到黑花寨後,開始飼養馴養蠍子,就用這個圖案作為自己的標誌。
陳客點點頭:“沒錯。你師父年輕時候來過。他離開後,我就來到了這裡,一直住在這裡。你師父身子死後,靠著堅強的意志來到這裡,就和我遇上了。”
我問道:“所以你也不知道百屍洞的洞主是誰。這口青銅棺材,也不是你放在這裡的?”
陳客思索了片刻,道:“沒錯,我來的時候,青銅棺材就在這裡面。我捉摸不透這棺材的特性,一直都沒有動彈,就放在原地。羅豆豆來後,自己躺在青銅棺材裡,請我替他蓋上了棺材蓋!這百屍洞原來的洞主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你師父應該清楚。”
我驚訝於人世間事情的奇妙,也越好奇,師父和這百屍洞到底有何緣分,百屍洞原來的洞主又會是誰呢?我皺眉想了很久,也無從想清楚這背後的答案,師父羅豆豆的身軀在這裡,可是魂魄卻不見蹤影了。
我道:“看來只能等我遇到師父羅豆豆的魂魄,很多謎團才可以解開了。”
青銅棺材裡的藏著的腐爛氣息完全散光了。我走近一些,想看清楚脖子上骨頭的傷痕,猶豫了一下,想伸手去摸一摸,可又擔心僭越,玷汙了師父的金身。
陳客到:“蕭康,你師父把屍骸留在這裡,就是讓你仔細檢視。你要透過他身上的傷口,骨頭變化的顏色來判斷。他是怎麼是的,有沒有中了毒蠱蟲。你現在左顧右盼,擔心這擔心那,豈不是浪費了你師父的苦心……你師父不會責怪你大不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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