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倒在雪地上,雙手放在冰冷的雪中,寒冷透過雙手傳上來,可以暫時保持片刻的清醒。但是暈厥感還是一陣一陣地襲來。
當我聽到羅銅這個名字的時候,我整個人心如死灰,想張口喊救命,發現喊出的聲音很小。
羅雙喜也踉踉蹌蹌地從屋內出來,嘴裡喊道:“阿爸,阿媽,他是我的朋友……”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摔倒在地上,暈死了過去,他也吃了一口嗆煙的肉塊。
我雙手撐在地上,腦袋裡拼命地思索,知道這肉裡面,可能放上了屍涎香。當初羅大金在茶花峒過夜,就曾經用屍涎香迷暈了胖子叔,乘機盜取金蠶蠱。
看來我現在所中的迷香就是屍涎香。我摸到了靴子裡藏在的小匕首,緩緩地站起來,冷笑道:“你們想要殺我,沒那麼容易。羅銅,你出來吧。你爸爸就是死在我的蠱王蟲手下的。來吧……”
我默唸著土卵蟲的名字,土卵蟲並非一般的蠱蟲,乃是風水靈氣集結而成的蠱蟲,正在慢慢地釋放出暖流,可以讓我慢慢地清醒過來。
羅雙喜的父母見我竟然站了起來,個個臉色大變。屋內傳來了低沉的叫聲。婦人和乾瘦男子退開,就看到了羅銅從裡面走了出來。
多日不見,羅銅的面板變成了古銅色,眼珠子變成了變色,一身黑色的衣服罩在身上,顯得陰森恐怖,最可怕的是他的一雙手,每一隻手指都長著黑色的長指甲,指甲都是黑色的,應該淬有劇毒。
和一年多前相比,眼前的羅銅更加陰森可怕,也沉穩了很多。眼神裡彌散著一股冷漠的氣息,嘴巴動了幾下,不由分說,直接就跳了上來。
我看準了他的動手,抬手一擋,手中的匕首直接刺了進去。後退了兩步,羅銅落腳的地方,正好踩中了裝著蠱王蟲的罐子,應聲裂開。
那婦人甚是訝異:“怎麼回事,中了屍涎香還沒有倒下去。真是妖孽啊。孩子他爹,你拿把長刀,從邊上繞過去,一刀砍死!放心吧,他的蠱蟲已經被羅銅踩死了。不要緊……什麼蠱王蟲,狗屁都不是!”
乾瘦男子應道:“是的,狗屁蠱王蟲,哪有我的螳螂蠱厲害呢?”
肥胖的婦人並不是看起來和善,心底藏著蛇蠍。羅銅見我匕首刺來,利爪一滑,張開嘴巴叫道:“羅九……你害死我父親。今日我拿你償命!”
我心中大叫,土卵蟲,土卵蟲快點讓我清醒過來。羅銅兩年前的個子和我一樣高。這兩年來我個子拔高了不少,他還是當時的樣子,看來變成殭屍後,個子不再發生變化了。
我又從胸前摸出匕首,左右雙手握刀,警覺地看著羅銅。這兩年,長年奔跑,再加上肉食不停。我手臂的力量和反應能力,都已是今非昔比。
如果我意識完全清醒,一隻小小的殭屍攻擊。我有把握全身而退,即便打不贏他,也能逃出去。這次屍涎香發作,減緩了我的反應能力。
我冷笑一聲,說道:“羅銅,你給我記住了。老子叫做蕭康。羅大金這種貨色,只能當你的父親。你爸是烏龜王八,你是烏龜王八下的蛋!”羅銅暴怒,張開嘴巴,發出了叫聲。
婦人當即臉色發白,叫道:“侄兒,你上當了。這一叫,他的隨從都聽到了。你上當了,你這孩子,就不能冷不丁把他弄死!”
聽到他的叫聲,我心中一喜,這蠢貨,替我大叫,不過一會玉音子和白月明就會趕來的。羅銅氣急敗壞,這才知道上當了,雙手交錯著上前,黑色指甲滑動,交錯成一片黑光。
我勉強用匕首擋著,袖子被爪子劃開,好在皮草比較厚實,只是劃開了袖子,並沒有傷到裡面。我退到矮牆邊上,旁邊幽靈般地閃過一道黑影。
羅雙喜的阿爸正持著一把長刀,偷溜地靠近,眼見我靠牆,提起長刀就劈了過來。羅銅的一雙毒爪正刺向我的雙眼,根本沒有辦法分神對付這劈來的長刀。
我心中焦急不已,就此此刻,落在地上的蠱王蟲,從罐子碎片之中躍了出來,身子一彈而起,就落到了羅雙喜阿爸的臉上,滋滋一聲,冒出一股白色的嗆人的煙霧。
那乾瘦男子手中的長刀落地,砸在雪地上,悄無聲息。他的雙眼只在剎那間就爛掉了,臉上很大一塊塌陷下去。乾瘦男子發出一聲淒厲的叫喊聲,伸手去抓臉上的蠱王蟲。
男子大聲叫喊的時候,嘴巴張得大大的。就在這時,蠱王蟲以極快的動作,鑽入那乾瘦男子的嘴巴里面。那男子倒在地上,絕望乾號著,喉嚨被堵住,根本就叫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