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子越發氣憤:“你爸爸我叫做狗牙。”
大門吱呀一聲從裡面開啟了,羅大金走了出來,氣色不太好,想來這幾天沒有怎麼休息好:“狗牙,你是誰爸爸?”
二流子青年狗牙連連後退兩步,臉上堆滿笑容:“大金叔,我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羅大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羅九,你不是跑了的嗎,怎麼有自己回來了呢?”
我聳聳肩膀:“你追著硬木棍打我,我不是條傻狗,自然要跑。只可惜,遇到大雨,我迷失了方向,後來蠱蟲發作,只能回來了。”
羅大金嘴角翹起,陰陰笑了一聲:“羅九,你是不是覺得我之前都是說大話騙你的,你不相信七竅流血和萬蟲鑽心吧。”
我想起方小圓的話,讓我不要跟羅大金頂嘴,悄然起身,就跪在他跟前:“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饒過我這一回吧。”
羅大金又是一笑:“方才我聽到你在問候黑花寨的列祖列宗,這又是為什麼?”
我只好小聲說:“他們在說難聽的話,我不能打他們,難道罵兩句都不可以嗎?我不是一塊石頭,我也是有感情,也會生氣和憤怒的。”
羅大金遲疑了片刻:“羅九,之前沒有發現你牙尖嘴利,這回說話倒是一套一套的,敢情你罵人是對的,他們活該被你罵?”
我直起了身子:“是的。”
羅大金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踹了過來。這一腳力度極大,直接踢在我心窩上。我整個人飛了出去,好在陰鑼一直放在胸口,幫我分擔大部分力氣,不然的話,又要吐血。
饒是如此,我還是胸口發悶,眼冒金星,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我再次爬起來跪在地上:“我再也不敢跑了,求您老人家放過我。”
狗牙插話:“叔,這種狗崽子就要好好收拾,不然的話下一次還要跑。”我歪著腦袋瞪了一眼羅大金。
羅大金走過來,一手把我拎起來:“各位該幹嘛就幹嘛去。”看熱鬧的人群方才散開。
羅大金提著我進了屋,直接把我丟在地上,陰沉著臉一聲不吭,返回自己房間,很快就抱出了一個黃色的方口罐子。罐口蒙著數層油紙,油紙纏著紅線和黑線。
羅大金道:“我怕你不長記性,再請你和蠱蟲玩一次。”
我驚得瞳孔放大,這罐子裡裝著羅大金養的蠱蟲。我不斷地搖頭:“求你了,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已經領教過神秘蠱蟲發作了。”
羅大金道:“這只是一隻尋常的血蜘蛛,不會鑽到你身體離去,你讓它咬一口,慢慢享受痛苦吧。”羅大金走上前,蠻狠地抓住我右手,揭開油紙,把我的手放了進去。
我無法掙脫,也不知道罐子裡有什麼東西,只感覺有什麼東西爬在我手上,不斷地爬動,應該有很多隻腳,手指一麻,就傳來觸電般的感覺。
羅大金鬆開了我,我抽出右手,發現整個手臂已經完全通紅,像燒紅的烙鐵一樣,手指控制不住地發抖,更可怕的是,全身控制不住地痙攣。我躺在地板上,如同一隻蝦子,不能說話,甚至連叫都叫不出來。
當一個人身受劇痛,可無法叫喚的時候,這種疼痛會加倍的。我倒地之後,罐子裡悄然爬出一隻周身上下發紅的血蜘蛛,好奇地看了看四周,而後慢慢地爬下罐子,最終停在我的身上。
血蜘蛛繞著我身子爬動,在它嘴巴里,吐出一種紅色的線條,緊緊地勒住我。那線條不斷地收縮,我感到面板傳來一陣一陣的灼燒感。
“夠了。”門口站著一個老人,身邊跟著方小圓,應該就是黑花寨的族長羅北城,“你花錢買回了兒子,難不成要自己活活弄死嗎?”
羅北城很高,身材也很魁梧,目光十分銳利,走進來的時候,羅大金有些驚訝:“族長,這是我自己的家事,我在管教我自己的兒子。”
羅北城道:“家裡的事也是族裡的事,你是黑花寨的蠱師,就不應該用蠱蟲對付寨子裡的人,這娃娃拜了祠堂,也屬於寨子裡的人,快收起來。”
羅大金極不甘心,可族長下令,不好違背,嘴裡唸了幾句,血蜘蛛悄然地爬回罈子裡,我身上的疼痛感才緩解一些。
羅北城又道:“羅大金,我不在寨裡,你沒經我的同意,就強開祠堂,你真是好大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