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閬亭,行至山門,三人抬首仰望,只見那嵯峨黛綠的群山與蓊鬱蔭翳的樹木,並著那湛藍遼闊的天空,隨同幾縷飄渺的雲,不曾不減,恰好勾勒出一幅妙不可言的奇雄景象。
遠方三聖峰拔地千尺,其勢如蒼龍昂首,直指雲霄,氣勢不凡。
而山門由兩根巨大石柱擎起,打磨如鏡的石板上用硃砂書下解劍兩個大字。
慕雲澄仰面觀望,半晌方轉而問起楚水謠道:“謠兒,你說這天霄門為什麼要在山門上書寫解劍?難道是讓我們把身上的武器都解下才能進去嗎?”
楚水謠聞言捂嘴失聲笑道:“罔你還自稱見多識廣,這解劍不是讓我們將佩劍解下,而是說一過此門,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便不能帶入天霄門中。乃是解劍拜仇,消恩息怨的意思。”
“啊!”慕雲澄將手背砸在手心上,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隨後衝楚水謠笑道:“還是謠兒你懂的多。”說著便又抬腳往裡面走。可還未及跨過大門,便被旁邊守山弟子攔下。
“三位止步,可有拜山名帖?”天霄門弟子均是白底長袍,唯六系弟子身上描繪雲紋與腰間所繫絲絛的顏色有別,見此守山二人俱是紅色,估計是火雲堂的弟子不假。
慕雲澄與楚水謠對視一眼,身上又哪裡有什麼拜山名帖?便聽一旁葉飛羽皺眉說道:“我們是來參加天霄門試煉大會的,沒有所謂的拜山名帖。”
那兩位弟子聞言露出微笑,拱手搖頭道:“大會報名已於前日截止,三位來晚了,還是請回吧!”
什麼?還有報名!
慕雲澄卻是心下暗喜,如此說來,我們現在可以打道回府了?
“你說什麼!我們千里迢迢趕過來,你卻跟我們說什麼報名結束了?我們現在就要上去,你若是再敢阻攔別怪我不客氣!”葉飛羽將九曲墨龍抽出,橫在面前怒道。
慕雲澄見此忙將他攔住,“這可是天霄門的地盤,你瘋啦!走就走唄,正好這些日子也玩夠了,不如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再和謠兒去劍湖拜望一下劍聖。”
葉飛羽卻是一把將他推開,“要走你走,我不走,我今天一定要上去!”
那兩名天霄門弟子見此也是將腰間長劍出鞘,但見其長劍上附著的炎焰真氣,慕雲澄便更肯定他二人就是火雲堂的弟子了。而楚水謠竟沒有像以往一樣大發脾氣,而是對慕雲澄小聲問道:“你們慕家不是和天霄門很熟?難道由你和他們說說也沒有用?”
“這……”慕雲澄低頭暗忖,若是自己二叔來估計天霄門會給面子,可自己跟他們從未打過交道,不知提慕家名號會不會管用。對了,火雲堂的堂主不正是杜臨風杜叔叔,自己若是與這兩位火雲堂的弟子提及他,應該會比較管用。
“那個,兩位小哥。”慕雲澄分開劍拔弩張的三人,笑臉朝那二位守山弟子道:“在下雲州慕雲澄,來此是為了找我叔叔。他是火雲堂的堂主,不知你們能幫忙通稟一聲嗎?”
那兩位弟子聽完慕雲澄的話,對視了一眼,隨即上下又重新打量了慕雲澄一番,便見其中一個試探性問道:“你叔叔叫什麼名字?”
“杜臨風!”慕雲澄快速回答道。
兩人聞言俱是點頭,便聽其中一個說道:“那你們在這裡等會,我去幫你稟告一聲。”說罷御起長劍,整個人化作一團紅色光芒,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我若是也能和他一樣御劍隨心,便用不著這般低三下四了。
慕雲澄的心思似乎被楚水謠看穿了,唯聽她小聲與慕雲澄說道:“即便你會御劍,也不得隨意御劍飛入山中,還須得走閬亭,過解劍門上山,這是拜山應有的禮儀。除非你是門內中人,或是有緊急大事通傳。否則都應該解劍下馬,步行上山。”
正說著,那邊山路緩步行下一白衣老者,正是方才與嚴淵,何淮風師兄弟相稱的那位天霄門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