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金先生死了!”饒是陸嘯,此刻聽到這個訊息,也不禁驚詫的看向天星公等人。
金鼎莊之虎金豪,劍術威震滄州的霸主,竟然就這麼死了!任憑誰怕是也不敢相信,慕雲澄竟能在一招之內將其秒殺!縱然是楚青仙,慕不凡之輩,怕也做不到這一點。
百里一則靜靜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慕雲澄本來就妖,如今又得到了《陽木經》,此番怕是天下無敵了。”天星公雖然不甘心,卻也不敢妄言,如今放眼這星海教大營,當真無一人敢與慕雲澄一較高低了。
即便五行劍王艾黎在此,怕也不會是慕雲澄的對手了。
“好一個天下無敵,難不成大名鼎鼎的天星公,就只會為他人張目的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從帳外傳來,尖酸刻薄,更伴有幾分不屑。
“什麼人,膽敢在我面前放肆!”天星公一聲怒喝,五王神掌立時打向帳外,一道黑影瞬時閃躲,而其後一名星海教眾則當場斃命。
那人影從帳外走進,神色略顯輕鬆,就見他衝著陸嘯施了拜禮,其他人則是看也不看。
“在下張釗,九黎上渚散人。”
陸嘯見此人生得一副奸詐,狼眉鼠目,頜尖唇薄,心裡也是厭煩。但見他口氣驚人,面對天星公竟也毫不畏懼,也覺他會有些不為人知的本事,遂開口問道:“哦?張居士此來可是我等排憂解難?”
“正是為教主排解憂愁而來。”他嘿然一笑,雙眼滑過四周,而後手指帳南,娓娓談道:“此去往南兩百里,有一困龍山,那裡隱居著一位絕世高手,人稱佛道人。他手中的黃泉路號稱鬼劍,與妖劍赤煉星羅,邪劍邪天子齊名。若有他相助,別說是慕雲澄,就算是他爺爺慕不凡來,也絕非敵手。”
說起這佛道人,可是大荒中震耳欲聾的名字。他手中鬼劍黃泉路,殺人無數。可謂是劍下無生魂。而他平生最為得意的劍技,黃泉路近與藏經十殺,也可同慕家絕學媲美。是真正的隱士高人。
“呵,佛道人?你又憑什麼請得來他?”天星公聽罷更是極為不屑地看向張釗,只覺此人大言不慚。方才自己還以為是他有何過人的本領,原來是想請救兵,竟還是請佛道人出山。這世間誰不知道佛道人厲害,又有誰敢去請他出山?能與他對話的只有死人。
“只憑我這三寸不爛之舌,舌燦蓮花之口!管教佛道人出山相助。”張釗雙臂繼而一展,自信非常。
“好!張居士若能請得佛道人出山便是大功一件,待擒下慕雲澄,我自會稟明魔天子,重重封賞。”陸嘯頗為興奮,忙從座位上起身說道。
“怕是造謠生事之舌,無事生非之口吧!”天星公也是性情中人,但見張釗得勢,一甩袍袖,怒氣沖天,隨即邁步出了大帳。
——
一行人剛出枯榮山,慕雲澄便停下了腳步。而當他問及眾人接下來要去哪時,眾人均沉默了。
繼續流亡躲避,似乎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去九新山吧,等我救出寧王就去與你們匯合。”慕雲澄至今還不知寧王已經脫困,所以他還要再回去解救寧王。
“我們……”草又長擔心的無非是王朝軍究竟會不會容下自己。
慕雲澄看出了草又長等人的遲疑,便又道:“你們先去那裡暫住,只要提我的名字就不會有人阻攔你們。等我救出寧王,再與你們走一趟雷鳴崖。”
聽到雷鳴崖,草又長這才鬆了口氣。他本就有投奔雷鳴崖的打算,奈何草木兩族已是敵對關係,貿然前去必有殺身之禍。所幸有慕雲澄引見,他是千機山的徒弟,在木族說話不可不謂是一言九鼎。只要他出面,木族五長老不會不聽。
時間緊迫,慕雲澄與眾人告別,又獨自回到了枯榮山。
在救寧王之前,他還有一件事需要自己確認清楚。
後山靜坐一夜,要等的人遲遲沒有出現。
此時天剛破曉,遠處翻滾的雲霞如魚肚柔白,空氣中瀰漫著清冷,慕雲澄卻絲毫沒有寒意。
他腳下的鞋子是草織的,白色的內衫外套著的是麻制無袖的外套,似這等早春的清晨,縱風不凍水,安也不凍人?可現如今的慕雲澄,不可同日而語。
嘴裡的狗尾草是剛從路邊摘的,他躲在樹後,閉目聆聽著漸近的馬蹄聲。
還是之前見到莫弈月的那個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