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看我啊,那****換崗休息,對此事毫不知情。”楊興見眾人均用猜忌的目光看向自己,遂連忙解釋道。
“他知不知情我不清楚,但是艾御義經此事拿到了艾御禮身上的玉玦我是敢肯定的。否則,這庫中的紫霜玄劍到哪去了?”慕雲澄對艾御仁的刁難一笑置之,又話鋒一轉繼續說道:“現在就該說說你為什麼是兇手了。艾御禮因昏迷被艾御義拿走了玉玦,他又找到你來要你的那一塊玉玦。你沒理由不給,因為你有把柄在他手上。
可你也覬覦紫霜玄劍多年,不甘心紫霜玄劍就這樣落到了艾御義手中。畢竟家中三子,不可能一脈傳承,誰能在父親歸天之後得到這紫霜玄劍,誰便是艾府之主,並執掌無心劍宗。
所以你就想找機會殺了他!”
慕雲澄的目光隨即又落到馮智與黃信身上,繼續說道:“正巧機會來了,馮智與黃信聽說要宴請賓客,並讓他二人也到席,遂動了殺機。他們之所以想殺艾御義不是因為紫霜玄劍的事情,而是因為他們的小師妹趙菲白!”他話音剛落,趙菲白的臉色忽地變作蠟色,驚訝地望向身邊的馮智與黃信。
而他二人此時竟是低首下去,絲毫不曾反駁一句。
“也難怪,艾御仁是殘疾,艾御禮又玩世不恭,艾世伯只能將自己畢生的功力都傳授給艾御義。他年少有為,是繼世伯之後接掌無心劍宗的不二人選。且趙菲白又有意與他,你二人心生嫉妒,所以想要將其殺害。”
“你胡說!”黃信大吼一聲,慕雲澄竟對此全然不理,仍繼續說道:“那日下午,黃信到西街百草堂買了一點山茄子,不信可以叫來蒲掌櫃當堂對峙。大家只知這東西有麻痺的作用,卻不知它只要稍作處理還會有另外一種功效,那便是加重酒勁,使人變得易醉。
艾世伯,你不是也跟我說過艾御義平日的酒量很大的嗎?怎麼昨日才飲了那麼一點酒,便不勝酒力,急著回房休息了?”
說罷,他又朝老管家招了招手:“昨晚我讓您去馮智與黃信上過的茅房搜尋,可有什麼收穫?”
老管家連忙點頭,命身旁下人將昨日自己找到的東西拿來。不多時,那小廝便跑了回來,手裡多了一個黑色包裹。
黃信與馮智臉色登時又變了色彩,慢慢低下頭去,再不敢言語。
慕雲澄開啟包裹,會心一笑,裡面竟是一大一小兩件夜行衣。
“你二人還可以繼續狡辯,說這衣服不是你們的。”慕雲澄看向他二人,將衣服在他們身上比量了一下,大小正合身。要知道夜行衣這種東西一定要量身定做,大了或者小了都不行,一定是要正好合身,才能保證行動便捷。
“由此可以看出,你二人確是有意要殺害艾御義。你們先在他酒杯上做了手腳,然後再趁他喝醉回去睡覺的時候,跑去茅房,將事先藏在那裡的黑衣換上,以免被人認出。可當你們來到他房間時,卻發現他已經死於非命。你二人怕被牽扯進來,便又跑回茅廁換回衣服,以免被人發現。這也是為什麼你二人姍姍來遲的原因。”
“那你憑什麼肯定他兩人不是兇手?”艾御仁一把奪過夜行衣,質問慕雲澄道。
“若人真是他們殺的,他們完全可以把一些細節處理得更好。至少不會讓房門洞開著,讓死者仰面朝天如此顯眼地躺著。而且也應該完全給自己留下處理掉這些衣服的時間,可他們二人沒有時間這樣做,要急忙趕過來撇清關係,這就表明了人不是他們殺的!
換句話說,你會殺完人還把刀拿在手裡嗎?”
艾御仁聞言大笑道:“哈哈……慕公子好糊塗,這或許是他二人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專門用來矇蔽我們的障眼法。你沒有證據來證明你的推斷,所以一切都是胡扯!”
“是,我們是要殺他,不過沒有得手。確實如慕公子所說,我們剛到艾御義的房間裡,便發現他已經死了。”馮智剛一說完,便迎來了趙菲白一記響亮的耳光,她此時雙眼通紅,下唇緊咬且不住搖頭問道:“大師兄,平日就數你耿直,可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糊塗事?”
“我是不忍心讓艾御義這個禽獸糟蹋了你,他夜裡經常在哪裡逗留你知道嗎?他暗中跟多少個女子交往過你清楚嗎?他就是個表裡不一,不折不扣的偽君子。自打師父有意要將你許配給他,我們便動了殺他的念想。縱使我一千個一萬個不對,卻也都是為了你能過得幸福啊!”馮智的一席話當真將趙菲白心中最後一道防線攻破,唯見她竟委身跪倒在地,捂面大哭了起來。
原來是情到深處,便會被這一字所困。
縱使平日裡冷酷且幾乎不近人情的楚水謠,此時竟也蹲下身子,溫柔安慰起趙菲白來。
慕雲澄見狀朝葉飛羽聳了聳間,卻被他無故白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