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虺!”慕雲澄又驚又喜,心中感嘆關鍵時刻總能見它身影。
盧天章望見劍虺亦是大驚,他身為西劍盟主,自是隻道劍虺專食名劍的霸道之處。
石室內無端颳起一陣風旋,劍虺一聲咆哮,空曠的石室反將它吼聲放大數倍,震得慕雲澄耳膜一陣刺痛,腦袋裡滿是嗡鳴迴音。
再看七尺鯊全不似之前風采,雖握在盧天章手中卻不住的顫抖起來。
盧天章勃然大怒,身形躍起,七尺鯊劈頭斬下,力道剛猛,勁風凌厲。劍虺迎在慕雲澄前面,用揚起的巨尾擋下盧天章這一劍,盧天章拼盡全力,這一劍落勢足有千鈞之力,而斬在劍虺之上,只劈出數點寒星。
反觀盧天章倒被這剛猛之力反噬,連連退後數步,險些撞在牆上。此時他握劍的手也隨著七尺鯊一道顫動起來,竟是被劍虺無比堅硬的身軀震得麻了。
這石室之中佈滿火藥,誰也不敢碰擦出火星,這無疑相當於捆縛了盧天章手腳。方才七尺鯊與劍虺相擊一處,激起寒星數點已讓眾人為之膽寒,稍有不慎,石室裡面所有的人,以及上方盧府內的人都難逃一死。而單論力道相拼,誰又能是這劍虺對手?他一眼掃向出口,心中陡生退意。
慕雲澄與莫弈月也都注意到盧天章意圖,便聽慕雲澄朝劍虺喊道:“他要跑,你快去堵住出口。”
劍虺聞言,繞開慕雲澄急速朝出口移動。盧天章見狀,心道已別無他法。就見他單臂一揚,七尺鯊隨勢甩出,直奔躺在地上的莫弈月擊來。
一點寒芒,莫弈月抬眼看去,不曾慌亂。慕雲澄也顧不得危險,伸手去擋,卻未能摸到七尺鯊分毫。不忍回頭看時,竟是劍虺轉身於半空中將它銜住。
七尺鯊在劍虺口中嗡鳴亂顫,顯是懼怕所致。而劍虺鉗嘴上下猛地咬合,只聽得碎裂之聲刺痛耳膜,再看七尺鯊已然成了廢鐵,化作劍虺腹中食料。
慕雲澄不忍直視七尺鯊結局,畢竟也是前人心血鍛鑄的名劍,就這般被劍虺生生毀去,當真令人心生憐惜。而猛然間想起跑了盧天章,慕雲澄忙又朝劍虺喊道:“你別光顧著吃,快隨我去追那叛徒!”
“窮寇莫追。”剛要去追,卻聽莫弈月朝自己喊道。自己也明白,莫弈月分明是不放心自己追出去,怕盧天章還有後招傷了自己。
轉身扶起莫弈月,唯見他流血過多,唇上已無血色。
慕雲澄低聲嘆息:“傷成這樣,這半年內你怕是動彈不得了。”
莫弈月聞言竟是強作笑顏:“無妨,這一劍不曾致命,便已經是最大的運氣了。”
“你倒是樂觀,我若是傷成這樣,怕是早就……”慕雲澄眼皮低垂,失落道。
“扶我起來。”莫弈月勉強撐起身子,朝慕雲澄輕聲道。
慕雲澄反應過來,忙從地上扶起莫弈月,又聽他道:“扶我到石壁前。”
慕雲澄不解其意,卻也不違拗他意願,只把他扶到石壁跟前,便見莫弈月伸手在石壁上輕輕敲打起來。他敲一敲,附耳在石壁前聽上一陣,然後又讓慕雲澄扶他向旁邊靠一靠,再敲,再聽……
如此數次,莫弈月忽地在一處石牆前站定,轉頭與劍虺道:“我知你擅長鑽石挖洞,今番就是考驗你本領的時候。你且從這個方向挖去,逢巖便轉,遇水即回。”
慕雲澄怕它不聽話,忙又囑咐了一遍,末了還問它可是聽清楚了。劍虺點首,身軀一晃示意二人朝兩側退開。
二人方退在一旁,便聽轟隆一聲巨響,劍虺破開石壁,獨在牆間留下一個深黑石洞。
“你讓它幹什麼去?該不會是想用水將此處淹了!”慕雲澄一語道破,莫弈月朝他點頭,示意他先隨自己離開此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