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兒……”
一聲輕柔呼喚,慕雲澄緩緩睜開雙眼。視野由模糊逐漸清晰了起來。一位溫婉,祥和的女子坐在他面前,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
“娘?”慕雲澄吃驚坐起,眼中瑩瑩波光卻是控制不住,一頭扎進女子懷中,痛哭了起來。
“澄兒,你不要怪你父親,他……他對你的疼愛高過於對任何人,你這樣對他,他心裡該是有多傷心。”
“那娘呢,爹他又是如何對娘你的。我不原諒他,我絕不原諒他!”慕雲澄卻是倔強搖頭道。
那女子緩緩站起身,身形亦是逐漸模糊了起來。
“娘,娘……”無論慕雲澄如何朝向她大聲呼喊,都阻擋不了她逐漸消失的身形。
“娘!”慕雲澄猛地坐起,眼前景色逐漸恢復色彩,清晰且真實。
客房裡乾淨整潔,窗戶半開著,有清風吹開嫋嫋的薰香,淡淡檀香木的氣味沁人心脾。
慕雲澄手撫額頭,從自己昏迷後這中間的事情卻是記不清了。
他推開房門,緩步下了樓來。客棧下面聚集的人不少,都在議論著方才江中巨蛟一事。
“公子,你醒了?”那掌櫃原本在和別人交談,但當看到慕雲澄下樓來,立即朝他面露微笑和善問道。
慕雲澄點首還禮道:“掌櫃,你可知送我來的人什麼時候走的?”
“剛走,剛走!”掌櫃的略加思索,隨後肯定道。他說罷又從櫃上拿出一個錦繡錢囊,遞給慕雲澄道:“這是那位送你來的公子走時留下的,讓我轉交給你。”
慕雲澄接過錢囊,鼓鼓的,裡面都是現銀。
他沉默片刻後,徑自出了客棧。
天近傍晚,客棧外殘陽紅雲,照映兩旁古樹通紅。
“父親……”
慕雲澄仰頭深吸一口氣,隨後緩緩吐出,胸中無盡的壓抑彷彿隨之而去。
其實樂觀並不狹隘,合理的釋放壓力,以及內心積極的自我調節才是正確的樂觀態度。
葉飛羽自府外回來,天色已然不早。內庭女眷往來穿梭,手中或是提著裝滿熱水的木桶,或是捧著鋪滿花瓣的竹籃。
葉飛羽本是漫不經心,卻發現這些人送往的是楚水謠的住所。
他與楚水謠居住的庭院有一牆之隔,因為是世家子弟,所以不與那些江湖人士居住一處。由盧天章擇府內西苑幽靜處,給他二人安排住下。
男女有別,所以又有一牆之隔。
不多時,往來的人似乎逐漸少了下來。該是有人吩咐她們退下了吧。
楚水謠江湖氣重,不喜別人伺候自己也是應該的。葉飛羽暗自竊喜,他本是好色之徒,這天賜良機,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
石拱門一過,曲徑通幽,四周圍寂寥無人,再向裡走些許路程,楚水謠屋內燈火通明的景象便映入自己眼簾。
透過窗紙,依稀可見裡面有人影晃動。
“你也出去吧。”是楚水謠的聲音,清脆,悅耳,動聽。
葉飛羽忙閃在一旁陰暗處,房門隨即被推開,一個粉衣丫鬟手捧竹籃自裡面走了出來。
屋中竟只剩下楚水謠一人。
葉飛羽貼近窗戶,伊人身形窈窕,向上托起長髮,緩緩褪下衣物。
手指在舌尖沾溼,輕輕將窗紙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