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埡村?”慕棠棠小聲讀出來,並回頭疑惑看向莫弈月,好像在問他自己讀得對不對?
莫弈月微微點頭,揉了揉慕棠棠的頭輕和道:“對,河埡村。這可很明確的告訴了你我,村子是依山傍水的。”
五人隨即進了村子,這村子不似馬蹄山上的,沒有寨門,沒有圍牆。就這樣一家一戶散落在兩山谷地之中,安靜祥和。
是的,安靜,甚是可以說是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有人嗎?”葉飛羽剛踏進村子,便大聲呼喊道。他本是急性子,此刻有些餓了,便以為是在家中,隨便招呼就會來個人給自己弄些飯食。
起初,大家只以為這裡村民怕生,不敢出來相見。但當葉飛羽一腳踹開一戶大門,發現裡面空無一人時,眾人才發覺不對,這河埡村中居然沒有人。
夜降臨了,河埡村上空的星光,璀璨,浩瀚。眾人在村中隨便尋了些可以吃的東西,算是填飽了肚子。飯後莫弈月便站在一間草屋的屋簷下,望著晴朗的夜空一言不發。
而另外四人便圍著生起的篝火,隨便閒聊起來。
“唉,這回是徹底趕不上水謠了。”幾人正說話間,慕雲澄突發感慨道。
“水謠?”葉飛羽和慕棠棠都不知道慕雲澄口中的水謠是誰,也就更不知道他二人之間的賭約了。
“唉……”慕雲澄瞥了二人一眼,隨即把頭轉向別處,仍兀自嘆氣。
慕棠棠對此事卻是十分感興趣,在後面不停地追問慕雲澄,就要打聽出他口中的水謠是什麼。
“水謠,水謠。倒像是個姑娘的名字。”葉飛羽壞笑道,他此刻雙眼放出銳利的光芒,如鷹視掃過慕雲澄刻意躲避的雙眼。
慕棠棠聽罷更是瞪圓雙眼,捂嘴驚訝道:“呀,大侄兒你原來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慕雲澄若無其事的站起身,用眼角餘光斜視二人道:“我困了,你們繼續。”說罷,向後一仰,看樣子要睡在此間。
“你怎麼不進去睡?”葉飛羽望向兩旁空無一人的房屋,有些疑惑道。
“他那是怕黑。”慕棠棠開口笑道。
就見慕雲澄猛地坐起身,下顎輕抬,有點倔強道:“誰說的,我才不怕。”
“好好,你不怕,快睡吧。”慕棠棠忙哄他道。慕雲澄這樣激動,主要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怕黑的事,可卻是欲蓋彌彰,更顯孩子氣。
“睡這裡也好。我看這村子有些詭異,咱們晚上最好都在這火旁將就一宿,明個趁早離開此處。”楊靈警惕的觀察了下四周,就是這樣一個還沒有荒廢的村子,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此時莫弈月也緩步來到篝火旁坐下,表情甚為凝重。
“弈月哥你說,這村子裡的人都去哪裡了?”慕棠棠見莫弈月坐下,輕聲問他道。
莫弈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
“我估摸著是咱們碰巧趕上人家集會什麼的,此刻都在山中某處祭祀呢。”葉飛羽這話比較能解釋村子裡沒人的事情。
但莫弈月與楊靈似乎都不是這樣認為,只聽楊靈沉聲道:“這村中不僅沒有人,連活著的其他東西都沒有。若是集體出門祭祀,至少應該會留有看門護院的狗吧。”
“可能,可能他們不喜歡養狗。”葉飛羽為自己尋了一個牽強的理由,不過誰也不能說這一定是錯的。
“可能,是這村子鬧鬼……”慕棠棠垂著頭,本在用手中的樹枝挑動著篝火,卻突然壓低聲音說道。
這時篝火裡發出噼啪的響聲,火苗忽地劇烈顫抖了數下,隨後恢復平靜。
氣氛一下子降到了極點,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自己輕微的呼吸。
原本是寧靜祥和的夏晚,卻有絲絲涼意迴盪在眾人心頭。
“我去再尋些木頭,把火燒大,雲澄他怕黑。”慕棠棠受原本只是開了個小玩笑,不想眾人都往心中去了。她知道自己弄壞了氣氛,便找藉口要躲開一陣子。
“我陪你去。”葉飛羽忙起身喊道。
慕棠棠不喜他陪,遂朝莫弈月道:“還是讓弈月哥陪我去吧!”
莫弈月沒有拒絕,就見他低垂的睫毛輕輕抬起,淡然地望了慕棠棠一陣卻還是起身同她去了。只因為他也不放心慕棠棠獨自一人出去。
葉飛羽望著二人一齊離去的背影,恨恨的踢了一腳已經睡熟的慕雲澄。慕雲澄腿上吃痛,迷迷糊糊睜開眼,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見葉飛羽哼氣道:“不好意思,你繼續睡。”
慕雲澄睡意正濃,聽他道了聲歉也便不再糾纏,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莫弈月與慕棠棠行到村外,四周圍雖是漆黑一片,但也有星光散落,隱約還是可以辨別方向。
“糟了,我忘記帶火把了。這還怎麼尋找枯樹枝和爛木頭?”她見周遭陰暗非常,又捂嘴衝莫弈月驚訝道。
“你若是真尋木頭,在村中就可以找到劈好的乾柴。”莫弈月聲音輕柔,即便是他看破了慕棠棠的鬼心思,卻也溫和如常。
“嘻嘻,你都知道了。”慕棠棠眯眼笑了一陣,隨後負手在地上踢了一腳道:“弈月哥同我出來,該不會單單只是為了陪我吧。”她也精靈,能猜出莫弈月此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