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開無神的眼睛,臉轉向瑪麗:“你又要走了?”
“會回來的,我保證。”
瑪麗·艾塔拉開門看了眼室外,又忍不住跨步回來,擁抱了一下自己的母親。
“費西阿姨一會兒就來,她會做的燉菜可比我強。”
她的母親臉上毫無波動,好像面對陌生人一樣推開她。
“我知道了,你快點走吧。”
瑪麗點了點頭,這一次她真的離開了家。
作為女兒,她對於父親留下的一切都抱著憧憬之情,包括這座歷史文化悠久的城市。
讓薩沙市維持美好的形象對她而言就像是在吐司麵包中間夾乳酪和火腿片一樣自然而然又非這麼做不可的事。
她的父親是個遊騎兵,教過她怎麼用槍和劍戰鬥,所以瑪麗做起治安官也得心應手。
在總治安署,沒有人會因為性別嘲笑她,發出女人不應該揮舞武器的言論——因為她在那裡偶爾也做射擊教官,能勝過她的人寥寥無幾。
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好老師,那也是個好搭檔。
雖然她有著認不清人的缺陷,但和那個男人搭檔的時候從來沒有收到過抱怨。
在夕陽徹底落下之前,瑪麗走進豪華的治安署大樓,這裡已經有一個全副武裝的男治安官在前臺等她了。
“瑪麗,今天的巡邏排班表已經定下了,你去馬廄把馬牽出來。”
“好的,蓋利德先生。”瑪麗激昂地給予回應。
雖然是命令,但她不覺得厭煩,上級對下級的命令正是認可的表現。
而且治安署的馬其實是不夠的,對方也從不騎馬,所謂的牽馬命令不過是關心的另一種體現。
她牽著馬從馬廄出來,在踢踢踏踏的聲音裡詢問:“先生,我們今天去哪裡?”
“聖索洛特教區,”蓋利德牽著狗,頭也不回:“保護好自己,我們今天可能也會碰到那些病人。”
是的,病人。
瑪麗·艾塔心中一緊,她重新恢復警惕。
這座城市最近似乎有一種奇怪的疾病在蔓延,得病的患者雖然穿著衣服,但在外觀上都不怎麼像人,而且具備相當的攻擊性。
如果不是蓋利德先生說明那是來自殖民地的可怕瘟疫,恐怕她也會將其當做是傳說中的怪物而驚慌失措。
事實證明,火槍和長劍還是能讓他們停止行動的。
雖然很可憐,但烈性瘟疫無藥可醫,殺死這些患者然後送去火化是唯一保護城市的辦法。
為了不引起恐慌,這項工作必須秘密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