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樣的神情，讓他徒然一驚。
他給他做治療這麼久以來，從未見過他這樣的情緒。
這話，更是他頭一次聽見。
傅司墨有了這病後，一直是他在給他控制的，可是在這之前，那副人格雖然偶爾會出來，但是出來的意志並不強烈，所以次數也不算很多，主要還都是傅司墨的主人格控制著一切。
所以傅司墨也從沒談及過徹底治療的這件事。
可是現在，他卻主動提及要副人格徹底消失，而且是在這樣充滿殺氣的情況下。
“要徹底治療好，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最後的結果……”喬恩頓住了話。
傅司墨看他，“最後的結果怎樣？”
“人格分裂是精神疾病中較為複雜的，要徹底治癒不是件易事，而且最後治療的結果，通常也會不一樣，有些情況最後會治癒好，主人格保留下來副人格消失，有的情況是主副人格融合，還有最後一種情況就是……”
最後那一種結果，喬恩甚至不敢說出口。
傅司墨眸光微斂，定定的看著喬恩，緩緩開口，“最後一種情況是副人格取代了我。”
喬恩神情凝重，點了點頭。
“所以就算是治療，想要得到完美的結果，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機率。”喬恩道。
屋內陷入一片沉靜。
傅司墨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唐清橙一直在樓下客廳守著，聽到門外有動靜的時候，連忙站起身，小跑著到了門口。
就見那抹新廠的身影出現在了面前，“墨！你怎麼樣？頭還疼嗎？”她著急擔心的上下打量著他。
傅司墨定定的看著她，她那雙靈動好看的雙眸充滿了擔心。
只是……
她喊的那一聲墨……
卻是讓他覺得有些刺耳。
他看著她，一瞬間腦海中浮現一疑問，她這樣著急擔心，是對他，還是……那個墨……
唐清橙見他發呆半天沒說話，更擔心了，“墨，你怎麼樣啊？你別嚇我。”
“我沒事。”男人沉聲開口。
男人總算是回應了她的話，讓她稍鬆了口氣，她仰著小臉看著他，“你頭還疼嗎？”她邊說著邊朝他伸過手去。
在她的手要觸及到男人的頭的時候，男人握住了她的手，淡淡的道：“我沒事。”說完徑直朝樓梯走了去。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上了樓。
她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你剛才去哪了？你頭疼成那個樣子，還一個人往外跑，很危險的。”她忍不住碎碎念道。
驀地，他轉過身來，雙眸目光落在她的小臉上，“你擔心？”
唐清橙一怔，反應過來後點了點頭，“當然擔心了，你這頭疼的毛病是怎麼回事？我見過有頭疼病的人，可是好像沒你這麼嚴重啊，你這麼嚴重的還是要去醫院看看的好。”
就在她說著的時候，男人忽然靠近她，“你究竟是在擔心我還是他。”
唐清橙眉心微顰起，對男人的話感到困惑不已，“什麼？”
傅司墨就這樣盯著她看，呼吸沉沉。
她的擔心，關心，是對他的，還是對那個人的……
唐清橙以為他會再說什麼的時候，男人卻轉過了身，徑直朝浴室走去，淡淡扔下三個字，“沒什麼。”便沒再理會他。
唐清橙歪著腦袋看著男人走進了浴室。
“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