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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寐,鳶姐姐,你何時見過公子寐了?”
周鳶躺在床上,因為情緒波動,撕扯著她的傷口,痛得瑟瑟發抖,南昭趕緊靠過去,雙手輕輕摁著她的手,以免他太過激動傷到自己。
“清晨送父皇的靈柩出城,我回行宮的路上,遇見了公子寐,我知他神機妙算,能洞察天機,所以向他求證我父皇之死的真相,他告訴我,答案正如我所想,我便求他助我為父報仇!”
南昭一聽到這裡,就覺得此事有些問題,以她對公子寐的瞭解,應不會摻和這些王公貴族的私鬥,更何況,他最是瞭解,以周鳶薄弱之力是做不了什麼事的,與她口舌,顯然有些不似公子寐的作風。
她忙問:“公子寐答應你了?”
對方回答:“公子寐說皇后明月心數不正,是禍國殃民之主,斷不可留,所以他答應我,申時以後,州官面聖時,我只要悄悄潛入皇后的寢殿鳳鸞閣,他自會施法助我一臂之力!”
所以周鳶天真的相信了那個公子寐的話,真就持著武器一人跑去皇后的寢殿行刺!
結果正如現在所看到的,皇后毫髮無損,行刺的明月卻重傷還毀裡臉。
這一出之後,本就沒有實權的十四公主,再不是高貴的公主,被送往菩提寺修行,是以戴罪之身,不得不說,這背後使計之人看似是以此除了十四這根倒刺,實則也是衝著她與公子寐來的。
周鳶若出事,以她與周鳶的交情,不可能袖手旁觀,所以她很清楚,她今日在行宮的一舉一動,皆是在那人的眼皮子低下。
“你見到的那個公子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現在好好想想?”
周鳶大傷在身,此刻只覺頭疼,但她知道此時只有南昭才是真正想幫她的人,所以努力忍著劇痛回想了片刻,告訴她:“他身上很香,像花兒的味道。”
這就對了,周鳶果然被用了迷香,她見到的那個公子寐必然不是真的公子寐,而是有人深知她的想法,故意準備來誘騙她的。
而前一日周鳶才在靈堂中對南昭提到過公子寐,想來,隔牆有鬼,一定是被有心之人聽了去,次日就為周鳶準備了一個公子寐,讓她真以為會有人幫自己,而自投羅網。
現在知道了這件事,南昭也基本清楚,背後設計的人正是皇后,只要她現在找到可以證明皇后就是背後用誘騙周鳶去行刺她的人,那麼還可以以周鳶被迷香所困,神志不清,可以責罰,但罪不至被貶,真正害人的那個人,才是需要為此付出代價的罪人!
要證明這一切都是明月做的,卻十分困難,因為皆是周鳶口頭所說,一人之詞,如何做證?
且當時跟著周鳶的兩個婢女都已被處死了,證人也沒有了!
她問周鳶:“這些事,你可與皇上提過?”
周鳶負氣道:“明月殺我父皇,我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殺她無需其他理由,周仰他當了皇帝就六親不認,他不做之事,我周鳶來做,我有何錯?他將我貶我庶民又何妨?反正我都這般模樣了,是公主又是草民都無所謂了,我只恨,到死都不能為父皇報仇!”
南昭聽完這些話,也深有感觸,當初她被挖靈花,躺在床上幾經絕望,最後想到輕生時,也曾不甘就這般終了!
身上的傷,會一天天癒合,可是無能為力卻如影隨形,每時每刻都在提醒她,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而此時,看到重傷的周鳶躺在床上,那張曾漂亮的臉蛋不復存在,她就更迫切的希望為她們尋找一個突破口出來。
出口在何方呢?
“公主,時辰到了!”尋龍很快進來提醒她,她這才想起,周仰為了避人口舌,準她來見周鳶的時間有限。
周鳶一聽見她要走了,掙扎著想從床上起來。
“昭妹妹別走,我不想在這裡,你帶我離開這裡吧?”
這兒裡裡外外全是明月的人,她自然不願呆在這裡,可是南昭此時也沒有辦法,只能安慰她道:“鳶姐姐莫急,你等等南昭,這就去想法子,一定幫你重獲自由!”
周鳶聽完,也自然知道,她是不可能不走的了,唉聲嘆息道:“罷了,就算出得了這北院,這新帝的行宮,我也不過是她明月可以任意騎在頭上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