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仰在威武的玄武衛跟隨下來到近處時,南昭與眾術士平身而站,經歷過太多,臉上沉澱出的平靜中,帶著一絲絲漠然。
“太子殿下!”術士們統一向他行禮,但人群中,有兩個人直立著腰桿,並未有過多動作。
周仰未怪罪,相反,看到他們二人時,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
“東來?當真是你嗎?”
呂東來也笑著,不過這個笑容缺少了他平日裡的灑脫,有什麼情緒充斥著。
“南昭!”周仰看向她,眸眼裡明顯有一抹深情閃過。
南昭控制著自己的心,不再像從前那樣為之動容,她一本正經地拱手對著周仰行了一禮。
“太子殿下來得正是時候,前些日子,我遭人暗算重傷,城裡有不少流言蜚語傳聞我已死,今夜我已將害我之人抓住,人證物證俱在——”她稍微停頓了一番,幾步走到已被白眉等人控制的海納身邊,將掛在他腰間的正道營統帥令扯了下來,捏在手中宣佈:“我以統帥之令,海納引妖入營,謊報骨吱禍情,其罪當死!”
周仰是太子殿下,正道營也是他一手建立的,雖然不是統帥,但一直以來,所有相關事宜,無不向他請示。
南昭今夜當他的面宣佈了海納的罪狀,不僅未向詢問半句意見,更向所有人宣佈,她這個統帥即將要行駛怎樣的權利!
周仰對此並無異議,他點點頭附和道:“本太子已查明,西南村落中作祟的乃是吃人留皮的骨吱,海納明知此禍,卻故意謊報,確實該死,來人啊,將海納拖下去斬了!”
說完,立刻就有兩名玄武衛上來,將海納拖了下去。
不久,統帥大營中,一些不相干的術士已散,剩下南昭與呂東來單獨見周仰。
呂東來啥也沒說,懶散的往那統帥椅上半躺著,奔波了一整日,實在有些疲了,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周仰輕聲問南昭:“這些日子,你去何處了?九哥四處派人尋你,城裡城外都搜完了,無你半點訊息。”
她沒有回答,冷冷的看著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從前,她看到周仰,便是發自內心的開心,而現在,眼前站著的人,除了那身上的華服透著熟悉氣息以外,一切都甚是陌生。
周仰心裡自然清楚,她何以不應聲,他臉上帶著虧欠,又朝她靠近了些問道:“你手上的傷……好些了嗎?”
一提到手上的傷,南昭所有力氣掩蓋的平靜被急迫了,她右手微微捏緊,冷聲問:“你當真是關心南昭嗎?”
“南昭……我從未要……”
“尋龍說,你之所以同意他們摘我手中靈花,是因千面妖上了我的身,真相到底是什麼,你可否告訴我?”
對方面對這個質問,將頭埋下,似有何難言之隱。
事已至此,他不肯說,南昭也不可能硬翹他的嘴巴,她也不想將時間浪費於此,就此轉身,再不看周仰,換了語氣對呂東來道:“小道士,說正事!”
呂東來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直呼其名道:“周仰,骨吱目前的數量應有上百隻,必須馬上滅之,不然將會越來越多,後果不堪設想!”
周仰點點頭,提道:“我立即派兵前往剿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