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士們紛紛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擊鼓處,只見那高聲呼喊的道士渾身是血,道袍上除了血跡以外,還有被什麼東西撕咬的痕跡。
此道士正是八大觀觀主長武,他與營中大多數人都很熟絡,見他傷得不輕,很快就圍集了不少人上前關心詢問。
“長武道長是尋查司的人,尋查司每半個時辰都會派人前往仙子山尋查!”
“師弟!師弟!”青陽子從後來,他與長武平素關係就很好,聽聞他受了傷,更是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長武顯然失血多過,此刻臉色慘白,身體也沒多少力氣,只能有一手撐著一根柱子,才勉強未倒下地去,青陽子趕緊從旁邊扶住他,叫來自己的兩個弟子幫忙攙扶,他緊著為長武檢視傷口。
將道袍一撕開,便見到大腿處好大一個撕裂的咬痕,鮮血在流的同時,骨肉可見,人群中一陣喧譁,有人說:“這咬痕似是何猛獸所傷?”
“猛獸?仙子山還出猛獸嗎?”
青陽子大聲道:“貧道要為長武道長治傷,先行將他抬到旁邊的大營中!”
人群很快為其讓出一條道來,待他們將武長用擔架抬走後,眾人議論紛紛,半個時辰以後,青陽子才從大營中出來,原本乾淨的道袍上,也沾上了些許長武的鮮血。
此刻,外面的雪已堆積很厚,正道營中的術士都移至主帥大營中,此時正因仙子山出猛獸傷及長武之事爭論不休。
長武的弟子稱,他與他師父巡視至仙子山時,突然遇見一頭渾身冒著綠火的的老虎出來襲擊他們,他師父為救他,被老虎咬中大腿。
術士們一聽這渾身冒著綠火的老虎,不正是生死門妖魔錄裡有記載的虎魔嗎?
“可是虎魔不是在西南方向在活動嗎,七娘他們幾人今日已前去降殺虎魔了,這仙子山在東北方,方向好正相反,在生死門開啟以後,兩邊相通之路早已被我們封鎖!”
所以,虎魔若已在西南方的村莊害人,這短短几個時辰的時間,不該神不知鬼不覺的穿過唯一被正道營封鎖的必經之路,回到仙子山裡作祟。
有人說:“也許那虎魔生出翅膀來,能飛呢!”
“虎魔是魔,那麼重的魔氣,又怎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我們眼皮子低下溜過去?”
但是長武的傷大家都看到了,青陽子更在這時站出來道:“長武道長被虎魔咬傷,那虎魔之毒非同小可,貧道雖幫其止住了血縫補了傷口,但沒有非凡之力,他終會因虎魔之毒而死!”
一聽到這裡,長武的大弟子當眾下跪,哭求道:“各位前輩是乃正道營中流砥柱,還請各位救救我師父!”
隨著大弟子下跪,其他的兩個弟子也一同下跪請求,一時之間,場面令人唏噓,連青陽子也在旁偷偷抹淚。
海納坐在主帥椅上,雖然一臉掛著對同僚受重傷的擔憂之色,但心裡思慮的卻有其他事,他見長武弟子聲聲俱淚,自己作為統帥是該說些什麼了,就起身問道:“可有善醫治妖魔汙穢之毒的高人願意前往為長武道長看看?”
長武大弟子跪在地上感激道:“多謝海納法師!”
站在下面的一眾術士雖然都想幫忙,可是都清楚這虎魔之毒,絕不能與他們尋常見到的那些被小鬼小妖咬之後的毒相提並論,那若沒有神仙的起死回生仙丹,那就只有等死了!
說句難聽的,要不是長武自己有點根基,只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無人站出來,場面因長武的幾名弟子痛苦聲顯得十分沉重。
“讓貧道去看看吧!”白眉道長邁入營帳之內,一臉擔心。
海納看到他,還有些吃驚,心裡腹誹道:你個白眉老兒不是今日要離營嗎,怎生還在此處?
白眉似聽到了他心中之言似的,一邊疾步往這邊走,一邊解釋道:“貧道本與雙貞道長几位道友今日離營,路經仙子山附近,見到魔氣瀰漫,恐有妖魔出山,所以立即就轉頭回來,沒想到一回來就聽聞長武道長之事!”
有人道:“白眉與雙貞二人是如今道門中泰山北斗,他們也看到了魔氣,想必那虎魔確實在仙子山了!”
青陽子迎過去恭敬的說:“那有請二位道長快進去為長武醫治吧,再拖下去就遭了!”
幾人匆匆忙往旁邊的營帳去了,剩下的術士便又開始商討這虎魔之事。
若是虎魔在仙子山,那麼在西南方向作祟的又是誰?
難不成有兩隻虎魔嗎?
有術士問海納,海納心頭本就有鬼,沒有作何回答,先由著他們亂猜。
又過了許久,白眉幾人愁眉深鎖的過來,眾術士趕忙圍過來關心詢問:“如何,長武道長的虎魔之毒可能驅除?”
白眉搖頭嘆道:“若無非凡之力,就算將閻王老爺扣在此處,也於事無補!”
“那就是說長武道長沒救了?”
眾人一陣惋惜聲中,營門口又有人進來,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普陀大師,他一身青藍色袈裟,手持念珠,與往常出現在人前本沒有何特別之處,但他今日卻有不同之處,向來獨來獨往的他,身後卻跟著一個頭戴斗笠的人,斗笠有紗,從紗布隱約可以看到那個人身高不高,偏瘦弱,一身潔白的長袍齊地,卻未沾上半點兒雪渣,腳上的布鞋也十分乾淨。
“跟在普陀大師後面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