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衝他點點頭,讓他心安。一切該來的,總會來的,她早已做好準備,生死不在天,連陰間的生死薄上都劃了她的名字,更輪不到這人間皇帝說了算!
兩人一前一後進去,跪在地上給皇帝請安。皇上年過六旬,黑色龍袍加身,本應該英武逼人,但他此刻斜靠在一張龍頭鑲金的趟椅上,一手輕輕地趁著太陽穴,有些無力的模樣。
南昭輕輕掃過那張面孔,雖已年邁,但不難看出那張面容,年輕時一定俊逸非凡,普通人到了這個階段,差不多會發福,而炎帝卻清瘦得很,那張臉緊繃著,眸色冷淡,彷彿從不會笑一般。
“仰兒來了——”他微微轉過臉來,拉長的尾音,透著一股子怪里怪氣。
“不知父皇頭疾之症好些了沒?”周仰還跪在外廳的地毯上,有意不去直視炎帝的雙眸。
南昭微埋著頭,視線雖沒在到處看,但她基本已經確認這房中除了曹桂安、太子周政,以及御前帶刀侍衛四人以外,在皇帝所躺的龍頭椅後面,還有一個人。
這些玄門人士,最喜歡在暗處行事了,想必就是那叫無涯子的國師了!
此人號稱是滄北山的弟子,南仙山在九州最南,滄北山則在九州最北,隔了十萬八千里,是兩個最佳的修仙聖地。
這兩派所出的世外高人有許多,因多是淡泊名利的修行者,許多人連尊號都不曾有,更別說在朝為官了,所以呂東來十分看不起此人,也早就聽聞此人在炎帝身邊妖言惑眾,為了幫炎帝尋求長生不死之法,行過許多荒唐之舉,而炎帝更是對他言聽計從,這些年,朝中忠良死在他口下的可不少。
這時,炎帝問道
“下面跪在仰兒身邊的女子,可是那叫南昭的女子?”南昭回答
“正是民女!”
“聽太子說,你手上長了一朵會發光的花,可有此事?”她如實回答
“確有此事!”皇帝方才本是半躺在椅子上的,聽到這回答,突然興致倍增的坐了起來,命令道
“快抬起手來給朕看看!”南昭便將手緩緩抬起,赤紅的靈花在手心裡栩栩如生,人見人驚。
炎帝只覺看得不夠清楚,立刻站起來,兩步一走,來到她面前,將那靈花看個透透徹徹後,又問
“聽聞,此靈花有無窮大的力量,當真嗎?”她謙卑回答
“皇上,民女確實略有挫技,但與無窮還差得很遠,這世上,也沒有這種無窮的力量存在!”
“哦?”皇帝斜睨著她,然後看向周仰沉聲說
“仰兒,父皇這頭疾在你昨夜離開後,雖好了些許,但從傍晚時,又開始痛起來,實在難過!”
“父皇應該多些休息,莫要被煩心事所累。”炎帝要聽的可不是這種隨口就說的話,他上掌著額頭,頭痛如影隨形的說
“國師說要治好朕這頭疾之症,之前的法子,治標不治本,要全部根除,只有一個方法——”至於是何法,他卻不再說下去了,作為兒子的周仰,自然要關心的問道
“什麼方法?”炎帝問他
“此法不易,仰兒可願意為父皇一臂之力?”周仰知道回答這意味著什麼,他低著頭,掙扎了片刻,沉聲回答
“若是二臣能做的,必然竭盡所能!”
“很好,不枉父皇對你寄予厚望!”炎帝嘆了一聲,而站在側面的太子周政聽到此話,冷笑了一下,一切都在他的算盤之中。
“國師與久悟大師研究了一個法子,不僅可以讓父皇的頭疾痊癒,還能使父皇長壽延年,從此以後,不受生老病死的困擾!”炎帝地說完,便指著旁邊的一間屋子說
“那裡面有一面寶鏡,鏡中有一位神,只要給他供上他所需的的東西,他便滿足朕一個願望,即使是脫離生老病死,也可以滿足!”周仰自然知道,那面寶鏡是什麼,那就是國師那面名叫曇鏡的法鏡,前兩日,他便是跪在那面鏡子前後不久,便虛脫精疲力盡。
但每次,只要他失去了自己的元氣,炎帝的頭疾就會好許多,精神也一樣。
所以,炎帝十分依賴那面寶鏡。這時,一直沒說謊的太子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