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昏黃的路燈下往前走著,和霍朝邦走得這樣近,我心裡很彆扭。好在沒多少功夫,就到了我住的樓下,我總算鬆了一口氣。路上,我很擔心又出什麼么蛾子。
“謝謝你!”我在大鐵門前頓住了腳步。
“你上去吧。”他站著不走。
“好!”我從包裡翻出了感應卡,進了鐵門,蹬蹬就往樓梯上跑,拐過彎後看不到他了,我一直繃著的神經才算放鬆下來。
回到家裡後,我開了燈,準備反鎖門時,手機響起來。號碼我不認識,我遲疑了一下才接起來。
“你到家了嗎?”霍朝邦問我。
“到了,到了!”我連迭聲的回答,肯定是夏朗文給了他我的號碼。
“那我走了,再見!”說完他就掐斷了電話。
真是一個乾脆利落的男人,可他為什麼一直沒結婚呢?
第二天醒來時,明晃晃的太陽已經灑落在陽臺上了,小花朵老規矩蹲在我的床頭櫃上。我摸過手機看了看,都已經上午十點十三分了。奇怪,我的經理竟然沒有問我結果如何。
關了一直吹著的風扇,我靠著床頭醒神。睡了一夜,額頭上的傷口感覺倒是好了許多。我重新拿起手機,給小寶打電話。
和小寶聊了一會,我媽就搶過了電話。
“唯蘭啊,你什麼時候回家?”她問我。
“等我安排一下吧,什麼時候把你跟小寶接到深圳來玩幾天。”我打了個哈欠。
“你還是回來吧,蕾蕾成天念著你,說你去了深圳這麼久也不回來看看。”我媽叨叨著。
“嗯,我看情況吧。”我敷衍道。
又扯了十幾分鍾,我媽才結束通話了電話。我爸過世後,我媽有一段時間一直恍恍惚惚的。那是一段什麼樣的日子……我每每想起都會打冷顫。
我趕緊從床上爬起來,衝進廁所,洗了一把臉後。我決定今天先去餐廳結工資,然後去醫院看葉靈蘇。
刷完牙剛出廁所,門外就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我驚起來,來找我的朋友都會提前打電話給我。想到前段時間,隔壁棟的整層樓的出租屋被偷的事情,我只能壯起膽子喊了一聲,“誰啊?”
“給我開門。”夏朗文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我跑到門邊開啟門,“你神經病啊,來我這裡也不打個電話,你就不怕我不在家?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夏朗文擠了進來,然後嘖嘖的搖頭,“真不像個女人,床鋪也不整理。”他搖著頭走到了陽臺上,看到我擺出來的花瓶後他問我:“咦,那隻碎掉的花瓶呢?”
“在門口啊,昨天晚上準備扔了,沒來得及。”我關上了門。
“帶上,我有個朋友說能修復,我修復好了再送你。”他看了我一眼,“你愣著幹什麼啊?趕緊換衣服啊,我四哥在樓下等著呢。你知不知道,我四哥提出去鳳凰山啊。快啊,別發愣啊。我都快激動死了,許唯蘭,我認識我四哥二十六年了,這是他第一次想約一個女人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