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窗邊站了好久,直到後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我漫不經心的回過頭,只見一束百合花出現在病房門口。捧花的人卻低著頭看起了手機,臉被花擋住,地上還放著果籃。我微微蹙眉,拿著花的很明顯是男人,但不是我弟,也不是曹守聯。
難道走錯病房了?
“許唯蘭!”我正猜測時,那人已經收了手機,邁步進了病房。
“夏朗文,你怎麼來了?”我盯著他看,驚訝得不得了,他不是在深圳麼?
他捧著花拎著果籃進了病房,把花和果籃放到床頭櫃上,又把手拎包放到了床上,然後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幾個月不見,你不認識我了?”
“有點,你怎麼來了?回f城來辦事?”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幾個月沒見,他之前一側臉的凹凸不平已經完整平整了,臉上乾淨得就象另一半臉一樣。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靈丹妙藥,美貌指數又直逼某個韓國明星。
看起來,他比當初離開f城時要胖了一些。穿一件開領線衣,裡面是格子襯衫,下身牛仔褲,腳上是休閒鞋。整個人的精神頭自不必提,看起來十分的神采奕奕的。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沒辦法,帥哥就是養眼。
“回來看你,你要不要坐下來?”他指了指病床問我。
“看我?”這下我更驚訝了,然後又想,估計是劉心眉告訴他的。
“對呀,看你,順便參加我朋友的婚禮,就是在xx醫院面板科那個。”夏朗文笑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應該是來參加朋友的婚禮,順便來看看我。”我還跟以前一樣跟他隨意的聊著天。
“什麼時候能出院?”他問我。
“就這兩天吧,今天已經停止輸液了,觀察兩天,沒什麼問題,我就可以離開這悶得不行的醫院了。”我嘆氣,伸平一雙手,“瞧見沒,都是針眼。你住院那會我還笑你一個大男人怕打針,輪到自己,當真是次數多了見到輸液瓶都發怵。”
“你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麼?照你這說法,你的後福比我的後福可大得去了。”他嘴不饒人的損我。
兩個人都笑起來。
“劉心眉,還好麼?”短暫的沉默後,我忍不住問她。
我住院三個來月,她打過兩次電話給我,此後再沒訊息。葉靈蘇返深後時常跟我聯絡,我問過幾次,她說她也不太清楚。她說劉心眉電話經常不接,微信總是不回,就連qq也一直灰著頭像。
夏朗文臉上的笑一點一點收起,略略思索了一下他才說:“還好吧。”
“你們……現在……我是說你和她現在關係好嗎?”我有些尷尬的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我把她當成你的朋友。”夏朗文飛快的答。
“哦!”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從他這句話裡就能聽出來,劉心眉必然是不太好。她一心追著她的愛情,可惜流水卻這般無情。
兩個人又閒扯了一番,我提到了自己的店也轉讓了這些事。夏朗文唏噓不已,說了很多安慰我的話,末了的時候還高度讚揚我是他見過最堅強的女人。
“對了,這個給你。”他拿過手拎包,拉開拉鍊,從裡面拿出了兩疊錢。連封條都沒拆,估計剛從銀行裡取出來的。
“你還真是雪中送炭,知道我缺錢,趕緊送錢還我啊?”我半開玩笑道,原來他這一趟是專程還錢來了。有借有還,真是個好孩子。
“要不要點一下?”他也笑著問我。
“可是我借條不在這裡。”我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吧,讓她回家給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