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五從太師椅上跳下來，“沒有證據。”
“不是吧，師父你出馬都找不到證據？”穆宏利可不相信林十五，多年的相處，他知道這老狐狸狡猾著呢。
“憑什麼我出馬就一定能找到證據？你以為江慧慧是誰？江家的底氣擺在那裡，你覺得萬一她真的出事了，江大人會置之不理？”
這話倒是真的，就算林長生和江賢的關係再好，也比不過人家是有血緣關係的祖孫，何況江慧慧出事也涉及到江家的顏面和聲譽。
“真的是江大人做的手腳？”穆宏利還是有點不願意接受現實，他想把江慧慧揪出來，但是江大人的面子不可以不給。
兩人商量的時候，穆九走了進來，“這件事到此為止。”
“為什麼？”不僅穆宏利，就是林十五也有些理解不了。
林十五，“這是皇上的意思？”
穆九點頭，“會抓住幾條小魚，但幕後的大魚你們就別想了，過一段時間江大人會告老還鄉。”
林十五和穆宏利都是明白人，頓時聽懂了穆九的意思。
不甘心也沒有辦法，這一次，江賢用官位來換，皇上也點頭了，月季只是一個小小的大夫，難不成還跟皇上去計較？
“皇上和江家會補償月季，皇上明早會在上朝的時候下旨，林月季賑災有功，破格封冰瑩郡主，享正三品待遇。”
穆宏利和林十五瞬間沉默了，覃小旭的爺爺不過才正三品，要是覃小旭知道林月季已經達到正三品，只怕得氣瘋。
皇上雖然沒有下令繼續追查下去，但對林月季的封賞已經足夠表明林月季的清白。
所以他們還能說什麼，只能對夏櫪皇感恩戴德。
只是可惜了江賢為大夏國操勞了一輩子，到頭來卻被江慧慧連累。
想起曾經和江賢共患難，幾人不免一陣唏噓。
……
江家。
儘管已經夜深，江家依然燈火通明，江賢把所有的兒孫都聚集在堂屋，一臉凝重。
江老夫人不太甘心，“老頭子，事情就真的不能挽回了嗎？”
“挽回？”江賢說起來就火大，一頭花白的頭髮豎起來，“說起來就是你老糊塗了，才會縱容孫女做出這等有違道德之事來！”
江老夫人也不服氣，“我怎麼了？這還不是穆九鬧的嗎？我們好歹也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我孫女兒哪裡配不上她弟弟了，她一口回絕了我，我孫女兒是個女孩子，就不能拒絕的委婉一點嗎？”
江賢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知道我們是孫女兒！女孩子不該矜持一點嗎？慧慧是嫁不出去了還是咋地，你非要去跟人家提親！你難道不知道穆九是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皇上都對她禮讓三分，你被拒絕了有什麼奇怪？
被拒絕就拒絕唄，你有什麼資格去責怪人家不給你面子，自己在心裡不舒服就算了，還去算計人家，平時我是這樣教育你們的嗎？”
江老夫人更生氣，“我怎麼算計她了？那些謠言本來就不是我們傳出去的，我只是推波助瀾了一下而已，再說了，無風不起浪，蒼蠅不叮沒縫的蛋，我就不相信那個林月季清白到哪裡去，自己不檢點怪得了誰！”
江賢是真的生氣了，猛地大力拍了桌子，“無知老婦！看來這兩年你太安逸了，忘了當年是誰救了我這糟老頭子，是誰救了我們全家，當初又是那個不要臉的老婦哭哭啼啼的上門求助穆九，求她救我！如今你算計了她的弟子和弟弟，竟還如此理直氣壯，看來是我治家失敗啊！”
說到當年的事情，江老夫人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再說話了。
江慧慧這才小心翼翼的站出來，跪在江賢面前，“爺爺，千錯萬錯是孫女的錯，是我不該生出非分之想，對不起，請您懲罰孫女。”
江賢看了江慧慧一眼，受穆九的影響，他也覺得女子也可以有出息，所以這幾年非常捨得下功夫培養江慧慧，但似乎他只一心記得培養江慧慧的各種能力，忽略了告訴她做人要以善良為底線。
說到底，他也有錯，嘆了一口氣，“慧慧啊，這件事到此為止，你的名聲也不會受到影響，你爹還在朝堂上為官，以後你哥也要考科舉，你切不可再犯類似的錯影響他們的仕途，我儘快給你找一門婚事如何？”
江慧慧不甘心，面上卻非常乖巧，“全聽爺爺做主。”
“好，從今天起罰你到成親之前不可再出門！”
“慧慧聽爺爺的。”
江慧慧低著頭，沒人能看清她眼裡的不甘與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