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說得是,不過殿下,您不是很講義氣嗎?怎麼會苛待一個真意投誠您的人?”
“起來吧!”夏擎弼格外的不耐煩。
“謝殿下。”穆九安靜的站在一旁。
大約一炷香以後,夏金把穆六福帶來,“殿下,人帶來了。”
穆六福見到穆九,渾身一震,狠狠的瞪了她,而後中規中矩的跪在夏擎弼面前,“奴婢見過殿下。”
“起來吧,穆九說,當初是你的挑唆,導致紀家和穆九作對,才導致紀家滅亡的?”
穆六福不再是當初那個自以為是的村婦,到了京城,她早就知曉什麼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什麼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立即喊冤,“殿下,冤枉啊,即便奴婢跟穆九不合,也不可能挑唆老爺去對付穆九啊!再說了,老爺是什麼樣的人,那時的奴婢只不過是一個連兒子都不能自己養的小妾,何德何能挑唆老爺?他怎麼會信奴婢的話?”
可能老鴇做久了,穆六福習慣了矯揉做作,聲音嬌滴滴的。
聽得穆九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夏擎弼卻享受得很,“那好,這事揭過,穆九說紀家很有錢,為什麼紀家每年只給本皇子那麼一點點?”
穆六福的表情很到位,“什麼錢?奴婢一個小妾什麼都不知道,每天被關在院子裡,要不是紀家橫生事故,為了養兒子,奴婢也不會出來拋頭露面,其他的,老爺是什麼樣的人,有多少錢,奴婢真的一概不知啊!”
她表現得很無辜,夏擎弼半信半疑卻沒有深究,反正現在紀琨死了,穆六福卻在給他做事。
穆九適時的開口,“殿下,您沒有聽說當初紀琨為了穆六福順利帶著孩子上京,給了她很多錢嗎?”
夏擎弼看向穆六福,眼神不善。
穆六福嚇得撲通一聲跪下,“殿下,那些錢只有一萬兩,一路上,又要僱馬車,又要供一家人開支,早就所剩無幾了,要不是殿下仁慈,奴婢連那個小院子都買不起,說不定現在已經一家人流落街頭了,奴婢叩謝殿下的大恩大德。”
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原來在穆家村目中無人的穆六福,已經學會了審時度勢。
穆九微微一笑,“你是得好好謝謝殿下,不過殿下,穆六福對民婦積怨已深,現在又有殿下的支援,說不定哪天就會買兇給民婦來一場暗殺什麼的,您可得把她看好了。以後民婦才是您齊州的錢袋子。”
夏擎弼看向穆六福,後者戰戰兢兢的保證,“不!不會!只要你是殿下的人,我一定不會出手!”
“我不相信你!”穆九道,“要是我出事,一定是你做的,除了你,這個京城沒人更恨我!”
“我不會,我發誓!”穆六福一再的保證。
夏擎弼不滿的瞪穆九,“你別惹事,現在六福在我手底下做事!”
“民婦沒問題,其實一直是她在找茬,既然她不找茬,民婦也不說她什麼。”
穆九大方的樣子氣得穆六福半死,但她面上掩飾得很好,甚至還衝穆九露出一個媚笑,“妹妹,以後我們姐妹倆一起好好的為殿下效力。”
“好啊。”穆九惡寒的顫了顫,“殿下,在京城買下樓開酒樓已經耗盡了民婦所有的積蓄,眼下快要到年底,藥廠就要盤點了,要不您再等等,等到盤點以後,民婦清算一下,再把今年的兩成收入給您?”
“別跟我玩花樣!”夏擎弼猛得把茶杯砸到穆九腳下,“穆九,本皇子的耐心是有限的!”
“怎麼敢呢?是真的沒錢,您也知道京城的物價很貴,在麥城和齊州賺的那點錢,拿到京城來根本不夠看,加上這幾個月一直在用積蓄,沒有收入,真的是沒錢,這事您可以問堂姐,她剛來的時候,是不是也像我這般窘迫。”
穆六福想說不是,但這不是打臉她剛才的話嗎?她剛才說了沒錢啊!只得口不對心的說了一句,“是呀殿下,小地方的物價便宜。”
夏擎弼這才勉強的應下來,“到正月十五以前必須把錢送到位!”
“遵命!”
夏擎弼又恐嚇了穆九一頓,才把人放出去。
穆六福卻沒有跟出來,用腳指頭都能想出,她一定在夏擎弼面前說她的壞話了。
無所謂,她本來也沒有投靠夏擎弼的意思,不過是權宜之計。
儘管這樣很危險,但很多時間,兵行險招往往會有更意想不到的驚喜。
從三皇子府出來,穆九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了安康……